二三二 命若琴弦（十二）[第2页/共4页]

事过四十余年，那样的痛心旧事说来，也似有隔世之钝了。朱雀似也不是当年阿谁朱雀，说着这些或许是当年心中所想的话，反令单疾泉感觉他有些陌生。幸亏他见朱雀意在将旧事廓清，倒不为再是以而算旧账，想来他也深知本身这几十年伤的性命又岂在少，内里又何曾为旁人着想过些甚么？旧时逝去友伴的那些挥不去的遗憾，本日终究寻到这“首恶”，可他对这首恶，却又终究甚么都不能做。

娄千杉心中震惊。怎想获得宋矞会先身故——他清楚伤势比宋客好很多，又怎会先他而死？——只是，她还没来得及问起任何详情。她只知本身能借以达到目标的人已少了一个了，面前这一个，她愈发不能放过。

“朱雀……”宋客喃喃。朱雀原是他之敌，关非故才是他之友，可现在，究竟谁又是敌，谁又是友？心中俄然念及本身此来目标，他部下认识一握紧，喉间却一阵抽痛，咳嗽了几声。

这情意本来只是个狂想，可纵是狂想仿佛也一点点靠近了。他现在心中的严峻，又岂逊于父亲。

“那就不必了，我还没那闲暇走那么远。”朱雀道，“不过我也是要警告你，不要闹得太大了。所谓‘三支’乃是傍门左流，自来远遁江湖，你们门派以内有所集会，这我不管，可若想借太子之势有甚么别的行动，也别怪我不讲情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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娄千杉点头。“我也不知。朱大人和关非故去了林子里谈了，也不知能不能谈拢。”

他呆了一下，将手一松。他不知本身为何会在此醒来，身边之人又为何是她，可一怔之下，随即还是道：“阿矞呢？”

“哦，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？怪我去穿戴金人的衣服、怪我没下车一起去看看马？”

幸亏宋客似没在乎，沉沉地叹了一口，道：“实在方才我已感觉……已感觉本身大抵活不了性命了，不过昏沉沉里发了好一阵子梦，总感觉阿矞似在跟我说话，叫了我好几声。我跟这小子——说实在的，一贯也没那么亲，哪料他还真去求朱雀……”

“拜托？”朱雀口气俄然转厉。“看来幻生界避世日久，底子不晓得人间战乱，就连大人饿死的也不在少，何况无家可归的孩子！我当然讨厌金人，可我也甘愿认金报酬父，只要他能让我们活下去——好过那些自发得义的宋人！你说你归去找过我，那我问你，你可找过他们？你可知他们厥后如何了？”

他沉默了一会儿，方道：“他们两人去林子里谈，阿矞去做甚么？”口气已没了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