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五七 相去迢迢（四）[第2页/共4页]

话虽如此，他却也没忘了邵夫人的事，总觉颇多蹊跷。他认得邵夫人，还是正月月朔早上，陪了当时髦在临安的夏铮夫人陈容容去庙里上香，见得她与这位官家夫人同路而去，甚是交好的模样，却从未知她的切当身份，更想不到她竟能被朱雀请到府里来。如此一想便又有几分泄气。朱雀大抵是因了此事，对本身的俄然到访带了防备——他大抵也并不但愿沈凤鸣觉到此举中那些对他的不信赖。

府守倒也认得他，便答道：“是朱大人请来给秋女人瞧内伤。”

沈凤鸣左手一抖，“彻骨”从袖中滑动手心，看似偶然地一抛，光芒已失的匕身不知为安在空中划出一道亮色来，不及霎眼，银弧已没入右袖。右手的手心却明显还着着力，指尖微一挑动，匕身敏捷翻转，自反手转入满握，随即又是随便地一抛，匕首又没入左袖。如此这般玩耍两回，沈凤鸣才将刃柄倒转，置于桌上向石志坚推畴昔。“你哥的匕首，这么多年，也不大好使了。你若想要归去，我恰好换把新的。”

等着秋葵的这点时候是以事情得烦躁起来。他实想不出邵夫人何方崇高——如果连本身、连朱雀都没有体例，甚么样人又能有体例？

他言语中仿佛有所指，沈凤鸣却也不觉得意，道：“若真要算，该是云梦的。可莫说秋葵是云梦的人，就算不是——我总也想带她一道……”

走这一趟，算是发散去了沈凤鸣几丝过分的意兴。再呈现在内城里的时候，就显得沉定了些。

“给——秋葵瞧内伤？”沈凤鸣大是皱眉，恰夏琰送完了客返来，他立时迎畴昔，诚恳不客气便问：“那邵夫人——来看秋葵内伤的？”

夏琰只好停了，目光扫过厅中，见首尾世人已见机退走，方道：“说。”

虽是与夏琰说着，他眼角却瞥着秋葵。秋葵只站在远边，没看他也没看夏琰，一声不出。

夏琰斜里觑了秋葵一眼，内心忖了忖，稍呡了呡唇方点头道：“也无不成。只要总舵没甚么闲人在。”又问：“厚土堂眼下如何样了？”

沈凤鸣便半靠在几上，“是‘归宁宴’的事儿。十月十五——你和秋葵都与我同去吧。”

女客似未认出他，与夏琰在府外立足，又说了几句。沈凤鸣也不甘冷僻，便与府守探听：“那位夫人，她来朱大人府上做甚么？”

沈凤鸣待开口，石志坚道：“若真是匕首不好使了想换，又怎至于留到十几年后？公子不必多言，我只等着——待有一日，得再有刺杀程贼的机遇，公子只开口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