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集 阻抗的治愈[第2页/共2页]

李维推过纸巾盒："您每次提到母亲都会抓挠左肩。"

"他们让我提早退休！"他将铝饭盒砸向墙角，盒盖弹开暴露固结的猪油，"就因为我砸了那台该死的扫描仪！"

铁椅在空中刮出尖啸，赵刚的拳头距大夫鼻尖五公分时僵住。汗珠顺着他的下颌坠落，在瓷砖上绽放深色花蕾。

诊疗手记摘录

"被锁在东西间的男孩，闻到的是防锈油还是波本酒？"李维纹丝不动。

赵刚的瞳孔突然收缩。当救护车鸣笛穿透玻璃时，他的铁掌拍在茶几上："我说过别提这个！"

金属余韵中，大夫将空调风向调至患者后颈："1983年的雨季特别冗长？"

暴风卷着雨鞭抽打窗户，赵刚冲进诊疗室时浑身滴水，安然帽上未干的红色油漆在米色地毯洇开血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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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维察看他抽搐的右腿肌肉："但您的失眠减轻了。"

"他们拆了三号车间的老冲床。"男人摩挲着人造革扶手，指甲缝里的玄色油渍在夕照下好像刺青，"现在用数控液压机，连震惊都他妈是设定好的。"

第三次诊疗：17: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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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飘来消毒水气味，与影象里承平间的味道堆叠。或许每个心机大夫都需求在别人创伤中，寻觅缝合本身的手术线。

"我闭着眼都能摸出焊道气孔！"男人俄然挺直脊背，脖颈晒伤分边界随行动绷紧，"现在那些激光探头..."他的吼怒被狠恶咳嗽打断，从事情服内袋取出银色酒壶猛灌一口。

冲破时候：第9次诊疗

本日医治结束，赵刚指着我的婚戒说："不锈钢比镀锌锁耐腐蚀。"这个隐喻让我在归档后，对着保险柜里的仳离和谈呆坐很久。

（此处钢笔字洇开

夕照将泪滴染成虎魄色时，男人俄然仿照排闼行动："生锈的门轴竟然还能转。"腕间疤痕在光影中伸展，"猜我在墙角找到甚么？"

赵刚明天穿戴圆领毛衣，锁骨处的疤痕不再讳饰。他翻开生锈的铁盒，断齿的梅花扳手躺在天鹅绒衬布上。

波本威士忌的焦香满盈时，李维在病历本画出交叉的电弧纹："您母亲也是左撇子？"

泛黄的蜡笔划上，歪扭的汽车旁写着"给妈妈的生日礼品"。三十年前的铅笔字旁，留着干枯的酒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