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6章 磁帆惊变[第2页/共3页]

"倒霉！明日祭龙王，这些牲口倒精力。"船匠缩回击在衣衿猛擦，骂骂咧咧走远。

"等等！"韩九郎俄然按住陈九肩膀，从老吴腰带夹层抠出半枚玉环，"看这纹路——"

"格登！"

"轰！"

陈九匕首尖点在羊皮卷北斗第七星："看这阵型，像不像浊漳水连环阵？"

韩九郎俄然用楚地俚语厉喝："说！昆仑水道的钥匙在哪？"

重物坠地的闷响混着硫磺帆布的爆裂声，火光惊醒了整片海湾。陈九架着昏倒的老吴翻出工坊时，楚国战船的表面正在晨雾中垂垂清楚。

"上月临淄案阿谁楚国细作......"陈九话音被骤起的梆子声掐断。十余名船匠举着火把涌出院落，楚地俚语的呵叱声惊起夜枭。

"这老腌货倒金贵。"韩九郎用鹿皮手套捏碎蜡丸，腥甜气味刺得人鼻腔发疼，"上月临淄案里死的楚国细作，用的也是这玩意吧？"

当陈九提着昏倒的刺客返来时，韩九郎正用磁石粉涂抹俘虏脖颈——靛青刺青在月光下垂垂显形，竟是楚国海军独占的鲛人纹。

"老吴头，半夜天还赶工呢？"门外守夜兵卒的调笑惊得梁上两只守宫簌簌逃窜。

海风卷着咸腥味掠过滩涂，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。

"燕国细作惯在股间刺青......有了！"布帛扯破声中，靛青纹身透露在月光下——蓟城万花楼的春宫图里藏着微雕燕篆。磁石粉涂抹的刹时，铁屑聚成个"钥"字表面。

刃尖顺着墨线游走，在浪斑纹处悄悄一挑。蝉翼纱飘落的刹时，月光透出淡青色深浅标记——"二十三丈......四十五丈......"韩九郎脖颈后的汗毛根根直立，这些数字与阿房涂鸦旁的"小蝌蚪"连颠簸节拍都一模一样。

"该让墨家那些玩构造的开开眼了。"陈九抹了把脸上的黑灰，望着海面咧开沾血的牙。韩九郎正给老吴灌哑药，三只纸鸢顺着东南风飘向秦军大营——楚军阵型图正在鸢尾垂垂显形。

陈九俄然拽着同僚扑进芦苇丛。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礁石，箭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——淬了蛇毒。

陈九没接话，匕首尖挑开帆布夹层。硫磺混着硝石的气味劈面而来，三丈赤帆"哗啦"展开时，暗缝里飘落一卷泛着鱼腥气的羊皮。

俘虏瞳孔骤缩，喉结转动着要咬破毒囊。陈九的匕首已抢先抵住他下颌："想清楚，是痛快地死，还是尝尝墨家新研制的'千机引'？"

陈九拽着同僚滚向左边，弩箭"夺"地钉进梁柱，箭尾白翎还在簌簌颤抖。楚军连心弩特有的机括声在屋顶响起，陈九踹开窗板的刹时，三枚柳叶镖已没入暗中。

"秦狗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