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 硫火焚链[第2页/共3页]

"；珍珠商队用铁链裹箱？"；蒙毅嗤笑一声，盐粒跟着胸腔震惊簌簌掉落，在青石板上弹跳着滚进裂缝，"；王贲，去把磁石绑在晾盐杆上。"；他扯过盐场管事的衣领，粗布衣料在掌心收回扯破声，顺手抛了块碎银，"；就说查私盐。"；

"；咳咳...头儿！"；王贲从盐堆里钻出来，左颊被铁片划出道血痕，鲜血混着盐粒在脸上凝成暗红沟壑，"；这帮蛮子竟然在铁链里掺硫磺！"；

蒙毅蓦地转头，正见南疆女子赤足点在盐垛间。孔雀蓝头巾已换成盐工麻衣，可蜜色脚踝上残留的银铃碎屑在阳光下闪动。他抄起半截铁链甩出去，精钢锁扣缠住女子脚踝的刹时，海风送来她银铃般的笑声："；奉告你们主子，昆仑山上的雪，可不是谁都能化的。"；

蒙毅推开吓瘫的盐工，那男人瘫坐在地，裤裆已洇出深色水渍。靴底碾过还在冒烟的铁链残骸，焦糊味混着海腥冲得人作呕。货箱底板裂成两半，暴露夹层里泛着铜绿的青铜板，板面密布着蛛网般的刻痕。海风卷着燃烧的硫磺味灌入鼻腔，他俄然想起阿房调配药酒时说过——硫遇铁则躁，躁极必焚。

"；大人！那妖女要跑！"；

"；秦狗鼻子倒灵。"；女子足尖点地后撤三丈，腰间银链哗啦作响，腕间金钏映着日光刺人眼目。她指尖掠过耳垂挂着的孔雀石坠子，绛色唇瓣勾起挖苦弧度："；可惜这胶东的盐，怕是要腌了你们的眼！"；

"；头儿，青铜板后背另有东西。"；王贲的声音有些发颤。蒙毅转过铜板，瞳孔猛地收缩——精炼炉通风口的位置，鲜明刻着楚国笔墨标注的时候："；戌时三刻"；。盐粒俄然落进衣领，他后颈出现寒意，想起阿房总在戌时三刻定时燃烧烛火。那些摇摆的灯影里，她打扮的背影老是格外薄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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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毅的拇指仍在摩挲剑柄，盐粒俄然簌簌震惊起来。他瞳孔骤缩，多年刀口舔血练就的本能让他暴喝："；退！"；话音未落已拽住王贲后领疾退三丈，盐工们惶恐失措的脚步声与海鸥尖啸混作一团。

管事佝偻着腰连连称是，蒙毅却盯着他后颈处新结的痂——那是被海盐几次腐蚀的陈迹，可这老东西清楚三天前才从本地调来。

蒙毅的拇指无认识摩挲着腰间青铜剑柄，这是他在骊山陵寝杀穿盗墓贼时养成的风俗。二十步外，六个精干男人正抬着包铁木箱往岸上挪，铁链缠裹的箱体跟着法度收回沉闷声响。最前头的男人脖颈有道蜈蚣状伤疤，抬箱时右臂肌肉鼓胀得几近撑破短褐——这是长年拉弓才会有的臂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