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4章 那夜不记得了，今儿补上[第2页/共3页]

邢岫烟颈间幽兰香里出现梨蕊贫寒，恍若回到大观园那夜——

“姐姐的针法，倒比在园子里时更精进了。”

“陛下既已忘了旧事，何必又来……”

只托人捎来的一个樟木箱，内里那方绣着西洋算术标记的帕子，现在正在袖中发烫。

“女人莫要理睬。”

暮色渐浓之时，掌事嬷嬷送来了新制的宫装。

“明日辰时初刻，万岁爷要亲临储秀宫考校女红。”

翠儿气得绞紧了帕子，“她们仗着父兄在朝为官，整日说些肮脏话……”

没门路的，绞尽脑汁攀附权贵。

邢岫烟望着那些十四五岁的娇俏面庞，指尖无认识地摩挲着耳后的碎玉珠。

铜漏声声，催得民气慌意乱。

邢岫烟低头理着绣线，孔雀蓝丝线缠绕在指尖，恍忽又是那人醉后攥着她衣袖的温度。

好似那年寒露夜，碎在她枕边的珍珠坠子，被月光分裂成万千星子。

她鬼使神差地推开菱花窗，却见庭中老槐树下，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。

俄然，为首的少女转头望来，杏眼在她的素银簪上转了两转，红唇勾起一抹挖苦的弧度：

当时的她，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，虽得世人关照，却也到处谨慎谨慎。

夜深漏残，她展转反侧，难以入眠。

“此乃储秀宫，若被人瞧见……”

她终是挤出几个字，声音带着难以粉饰的颤意:

邢岫烟轻抚绣面微颤的鹤羽，嘴角出现一丝苦笑。

望向那双惶恐的美眸，忽而又笑着持续道:

有权势的，使银子四周办理；

“陛下……不成……”

少年醉眼昏黄，攥着她说“好姐姐别走”，醒来却将旖旎春宵忘个洁净。

那一刹时，她脑海一片空缺，往昔在大观园里的各种回想，如潮流般涌来。

玄色披风上，金线暗纹活动闪动，惊得她发展半步。

降落的男声，裹挟着龙涎香飘来。

就在这时，她鬓边的素银簪子正巧坠地。

她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，只能徒劳地揪紧衣角，满心都是逃开的动机，身子却似被定住普通，转动不得。

十几个身着藕荷色宫装的少女，簇拥着一名华服美人，迤逦而过。

那幅《寒塘鹤影图》与三年前遗落的帕子堆叠，鹤影化作交颈鸳鸯，在影象的寒塘中搅起波纹。

正红各处金妆花缎，刺痛了邢岫烟的双眼。

他指尖摩挲着绢上的鹤羽，孔雀翎在夕阳下泛着幽蓝的暗彩，“只是这鹤眼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鎏金护甲已挑起她的下颌。

如此一来，反倒显得她这个年过双十的人，格外刺眼。

东风卷着绣线缠上博山炉，鹅梨帐中香与龙涎香织成密网。

嬷嬷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，“邢女人可要细心打扮，莫要孤负了莺朱紫一番苦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