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过往[第2页/共3页]

老主子袖口偷偷拿出半个馒头，那馒头在这暗中的环境中显得如此贵重。老仆悄悄地递向他，随后回身冷静而去。

他的身材毕竟是过分脆弱，在这接二连三的重击之下，再也有力支撑，如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。而现在，他那脏兮兮的手心却紧紧地攥着一枚铜钱，仿佛那是他与这人间最后的一丝联络，是他在这暗中深渊中仅存的一点安慰。

“小杂种，快说，你娘是贱人，说了老子就给你饭吃。”

深红色的血液缓缓地顺着他的额头蜿蜒而下，路过嘴角，终究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之上，收回令民气碎的滴答滴答声，似在诉说着他无尽的哀思与磨难。

回到柴房，他在那混乱的柴堆中尽力寻得一处稍暖之地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般伸直起来。伤口的疼痛如澎湃的潮流般阵阵袭来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，那痛苦足以让凡人昏迷。可他只是紧咬牙关，额头上青筋暴起，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，却硬是不让本身收回一丝痛苦的嗟叹。

男人的声音还是充满了歹意与讽刺。他却仿若未闻，只是伸直着那小小的身子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，一步一步艰巨地向外爬去，双唇紧闭，一言不发。

男人冷哼一声，那声音中尽是不屑：“这小杂种，打死了才清净。”在老仆的各式劝说下，男人这才极不甘心肠罢休，带着满心的愤激甩了甩衣袖，回身大步拜别。

他谨慎翼翼地捧着馒头，一点点地啃食着，每一口都咀嚼得极其迟缓，仿佛在咀嚼着人间可贵的珍羞甘旨，又似在从这小小的馒头中积累着活下去的力量。

老仆晓得这是本来的大少爷独一的儿子。可在大少爷执意娶一个妓女以后，卫家就把大少爷除了名。传闻大少爷去了他国，可毕竟成果如何，面前的孩子如何找到卫家，大少爷和他娶的老婆又何结局，老仆就不得而知了。

男人见他还是不吭声，心中的肝火愈发畅旺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，抬起脚就想朝着他那毫无防备的身材踹去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一名老仆仓促赶来，老仆的脸上写满了焦心与担忧。见状，老仆赶快伸手拉住男人，苦苦要求道：“老爷，莫要再打了，如果打出个好歹，传出去总归不好听。”

他缓缓抬开端，望着柴房那狭小且漏风的天窗，透过它，能看到天空中寥寥的几颗星，那星星闪动着微小的光芒，仿佛是在这无尽黑暗中为他点亮的几盏但愿之灯。在这仿若永无绝顶的暗中与屈辱中，他冷静地等候着拂晓的到来，固然他深知，明日的拂晓于他而言，或许又是一个被阴霾覆盖、见不到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