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8章 动机[第1页/共3页]

普瑞塞斯轻笑，眼底却出现一丝脆弱的光。

普瑞塞斯的指尖悄悄收紧，掌心传来一股纤细却实在的温度。那不是心机意义上的体温，而是某种被数字化后仍巴望传达的情感——实在的、诚心的。

“峘形山，不是你用来播撒源石的东西。”

“是。”苏言低声应道，“以是才需求你。”

虎魄石堕入长久沉默，内部的光芒如星云缓缓流转，仿佛在思考，又像是在酝酿。

“因为它是你留给这颗星球最后的盾。”她答复，声音果断却和顺，“是你但愿在统统崩塌以后，还能守住的微光——哪怕只是文明的残响。”

“我晓得。”苏言腔调安稳，“你向来不是毁灭者。即便你用最和顺的体例，也不过是在重塑一段我们共同编织的汗青。”

他抬手指向高空，那艘悬停在轨道上的母舰映入晨光——那是峘形山最后的探测舰之一，【罗德岛】。现在，它不再汇集源石，而是储存来自各地文明的说话、感情与影象。

“是。”苏言点头，“但我也晓得，这面盾，毕竟抵挡不了人类本身的崩坏。源石不是仇敌，它只是东西。”

“我早晓得它已经失利。你领受了调控体系，却又留着我的权限，不是出于仁慈，而是……你一向在等我摆荡。”

她的声音低柔，如轻风拂过湖面。黑发在晨光中悄悄垂落，却仿佛比风还要沉重。她是光与代码铸成的存在，但现在，她的模样，比任何人都要实在。

苏言轻笑，手指却握住了她另一只手。而那只手，现在正巧悄悄试图取下他腕上的启脱手环。

“你晓得我为甚么说，‘峘形山不是你用来播撒源石的东西’吗？”

他顿了顿，神情一如既往地沉稳：

“我并不是要摧毁它。”她轻声回应，“我只是想……重写它。”

苏言坐在发射台的顶端，望着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，晨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落，金光为他勾画出一圈几近虚幻的表面。他的身边，一颗虎魄色的石头悄悄躺着，微光明灭，仿佛心跳。

苏言没有躲开，只是转头望着她，就像当年第一次在尝试室断绝玻璃后，瞥见那双眼睛时那样，再度堕入沉默。

她的眼中，有一瞬的惊奇，但随即闪现一抹淡笑。

他的声音很轻，几近被晨风带走，像一封陈年未寄的信，在光阴的裂缝中悄悄显影，字句虽淡，却还是锋利。

苏言终究正视她，眼神中第一次带上温度。

“你的动机，我一向都晓得。”

“你觉得你听任了我，实在……我一向都在等你的指令。只是你太痴钝。”

“为甚么不呢？我不在乎所谓文明的持续。比起这些，我更巴望缔造一种说话，能真正描述你。”

苏言缓缓起家，望向悠远天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