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一还一报（下）[第1页/共3页]

“不平？”

“不但如此，爬得高，也要有本领能坐得稳，如果一个不留意，摔下去，但是要粉身碎骨的。”

上官胥单手扶住将近倒下的上官驷：“让你刻苦了。”

当年，上官卿月跪坐在地，她透过这扇不大的屏风，亲眼目睹了本身的父皇被本身的皇兄提剑砍下脑袋。

抬手，上官驷把帕子放在烛火上：“现在言国太子一来，你便迫不及待地喊着、念着，说想要为父皇母后报仇，可你内心的算盘，却打着螳螂捕蝉、黄雀在后的别番主张。”

“本宫这些年所受的痛苦，只是因为你轻飘飘的一句‘不平’？”

“皇兄——”

上官卿月将长剑架在手臂间，用早已千疮百孔的衣袖擦拭着剑上鲜血：“旁人的委曲，或许会叫人感觉不幸、可悲，而你上官驷的委曲，只会让人感觉可爱、好笑。”

见到上官胥后，上官驷顿时喜笑容开，他紧紧反握住上官胥的手：“快……快杀了她！”

从父皇脖颈流出来的血，太多了，足以渗入当时上官卿月的膝盖，导致上官卿月至今回想起当时地上的父皇看向她的眼神，还是锥心砭骨。

此时，殿门被人推开。

上官胥拍拍上官驷的后背，轻声安抚道：“父皇，这里的统统尽管交给儿臣，放心吧。”

“就如当初的你，将本宫关在暗无天日的寝宫中，任由本宫自生自灭，叫每天不该、叫地地不灵。”

他吃力地抬起勉强无缺的左手，擦了擦嘴角排泄的鲜血：“朕，独一悔怨的就是……没能早早杀了你。”

上官驷用戴有玉扳指的拇指，搓了搓辣疼的指尖：“要较起真来，朕只不过是用了些许不入流的手腕，从你手里将那些东西取走了罢了。”

“父皇，儿臣来迟。”

被成心拖长的腔调，在华丽的宫殿里回荡。

上官卿月的法度，更加沉重。

很快，熊熊燃起的火苗将轻柔的帕子吞噬殆尽，唯留下上官驷未能及时罢手，而被烈火燎伤的指尖。

从数十个台阶，非常狼狈地滚下地后，上官驷仅缓了半晌，便随即敏捷爬起。

转眼，上官卿月猛地将桌上的奏折尽数扫至桌下，取而代之，上官卿月把带血的利剑摆了上去。

“你说说，你与朕有何辨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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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卿月的长剑，轻松穿进表面富丽如锦，而内里腐朽不堪的龙椅，架在上官驷的脖颈边，只要他稍稍偏头，便可一剑封喉。

躲在双亲背后，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公主，原不屑掺进这些机谋争斗，是双亲的鲜血，染红了上官卿月本来纯白无瑕的天下。

她要奉告那些因循保守的老固执，这江山的掌权者，女子亦可做得。

上官驷重重地咳了两声，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沾血的帕子，随即轻笑道：“这人间，谁不想爬得更高、走得更远，特别是你我这类最善虚与委蛇的皇室中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