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章 三偈斗法[第2页/共4页]

井宽仁道：“本来如此，本来如此……那前面的事情，我如早学些禅理，当日可就不会这么一头雾水啦……”他对那日所见一向难以索解，一来他不知慧能当日在玉霄峰说了甚么，二来他在漕溪冬眠一年光阴，却只在慧能讲授武学之时才留意聆听，对于讲禅说道却毫无兴趣，是故没法了解北溟子与慧能之间的对话。本日方知本身当时实是买椟还珠，入宝山不取珠玉而只捡了一块石头，若当年能参禅悟道，说不定武功早已大成，也不必一向偷偷潜入寺中翻阅经籍，乃至被毒瞎了眼睛，想到此处不由悲从中来，放声大哭起来。

井宽仁恍然大悟道：“本来如此……北溟子道，鄙人连败两阵，最后一合原是不消比了，但是我三月苦思得其三悟，不吐不快，这第三招也忝着脸向大师就教一下吧，慧能大师笑道我二人作偈论道，何来胜负？施主请出招吧。北溟子道一声好，他坐地运功半晌，只见头顶白雾汩汩而下，竟然将他整小我包裹起来，半晌雾散，却那里是甚么俊朗的青年，清楚是一个枯瘦的老叟。我远远地见此异状都吓得差点从树上跌来下，慧能大师近在天涯，却毫无惧色，反而哈哈大笑，也不起家，顺手捡拾其地上一块白石，往嘴里塞，道好吃好吃，砌秋咔嚓给嚼碎吃了，仿佛这不是石头而是个白面馒头……”

井宽仁心悦诚服道：“神会大和尚说的不错，等我从震惊中复苏过来，北溟子已不知何时又变回了阿谁丰神玉朗的少年郎，他叉手道‘大师之意我已知之矣，多谢见教。’慧能大师则含笑道‘菩提般若之智，世人本自有之……’前面是甚么我可记不得了。”

井宽仁因为不晓得慧能在峰上所说偈语，对于二人厥后的诸般奇特行动多有想不明白之处，本日得闻此偈，不由大喜，口中默念细细品咂起来，竟不往下讲了，神会知他一时没法索解，解释道：“这句偈语说的是——人之念皆为‘境相’役使而生的‘妄念’，‘无念’并非空心不思，而是不依境起，不逐境转。想必当时峰上诸人已堕入走火入魔的边沿，慧能祖师以般若功传此偈出世人耳，助其稳住心神。”

江朔却听赵蕤说过峰上之事，他记性极好有过耳不忘之能，脱口而出念叨：“第一句是‘於统统境上不染，名为无念；於自念上离境，不於法上念生’。”

井宽仁道：“只恨我当年迷了心窍，痴迷学武而不知修禅，乃至于难以贯穿北溟子与慧能那日的各种异状，本日想来定是从禅宗真意中悟出的高深技艺相互印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