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 井氏悟道[第1页/共4页]

湘儿道：“管他呢，我们只要追上爷爷便知其究竟了。”

湘儿道：“那如何办？”

独孤湘哦了一声，却仍不高兴，江朔却道：“井前辈，我却另有个疑问，昔光阴本遣唐使在海州惨遭屠灭，而井前辈毫发未伤，那日的本相到底是甚么？”

神会却道：“阿弥陀佛，所谓放下屠刀登时成佛，井施主本日悟道犹未为晚，实是可喜可贺，老衲不敢为井施主之师父，我便代慧能祖师收你为徒吧。毕竟你曾跟着祖师肄业一载，今后我们就以师兄弟相称。”

江朔见他藏好，对湘儿道：“我们一左一右地掩杀，在营地中垒汇合。”

三人放轻脚步，缓缓靠近，绕过一条山岗，却见松林疏阔，一条小溪盘曲穿过，百人百骑在河边围成了一个简易营地，现在天光已然放明，远了望去见营内军人皆着黑衣黑甲，公然是曳落河军人，营地中的篝火方才燃烧，十几道灰红色的烟柱缓缓飘散在晨光当中。

湘儿也觉悟道：“呀，我可也忘了，老瞎子，你不是说听到我爷爷的踪迹么？他们往那里去了？”

曳落河安营之地甚是疏阔，没有死角，三人不得其便，没法靠近。独孤湘悄声对江朔道：“朔哥儿，你耳音好，听听看爷爷在营中么？”

独孤湘道：“好你个老瞎子，本来刚才使的是空城计。”独孤湘见那卷轴上写着《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，道：“心经不是最常见的经籍么，老瞎子你偷了这么一本经籍，却为何如此宝贝？这本经籍到底藏了甚么奥妙？”

神会对井宽仁道：“你既入我师门下，便不能以施主相称，亦不能以俗家名字相称。我给你起一个法名，就叫‘空性’吧。”

独孤湘笑道：“赌赛么？看谁打翻的人多。”

井宽仁却感觉心中一片空明，他此前对惠能和北溟子的对话始终不得方法，本日经神会解释后，才知当日二人所论是高深，将本身的大半生与之印证，不由有了顿悟之感，但觉心中的不忿与固执都俄然消逝于无形了，心中不喜不悲，但觉安然安宁。

江朔见事情有缓，当即也不再诘问，只道：“神会大师现在不在南地了么？这菏泽却在那边？”

三人在星空下向北行走，借着星月之光，模糊辨认出林中门路上的马粪和蹄印，本来这一队军人与前分歧，是一队马队。三人循着踪迹，便尽力向北奔驰，江朔仍然是携着杭翰的臂膀进步，直行到天气微露曦光，江朔俄然放慢了脚步，杭翰不解地望着江朔，江朔道：“就在前面了。”

井宽仁道：“嘿，谁说我毫发无伤？”说着解开衣带，暴露前胸，江朔这才看到他胸口、肋下，侧腹充满了密密麻麻的刀伤，显是当年剧斗留下的。

井宽仁道：“如何另有执念，经籍偿还。”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经籍，双手捧了交给神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