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汉水怪客[第1页/共4页]

言毕向扈从亲兵使个眼色，他的亲随金吾卫军士齐刷刷从背后摘下擘张弩朝前一举，唐朝军制擘张弩，乃是单兵以臂力便可施射的劲弩，射程可达三百步。是以裴旻叫渔船都退到三百步开外，就算对方私藏了弓弩，平常弓箭最大射程也只要一百五十步，如想攻击大船就需驶近方可进入射程，但只要有船想突入，与军弩射程相差的这一百多步内，官船上军士便能够安闲发箭将其射杀。

裴旻闻当即起家，随陈先登走到船尾，江朔猎奇心起，也跟着去看，顺着陈先登手指方位望去。

裴旻“哼”了一声，眼眉一立道：“仪制令有云：贱避贵，少避长。尔等见到官船怎地不知趋避？有甚紧急事明日再办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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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皆大笑起来，裴旻还剑入鞘，叮咛世人散去各做各的事，内紧外松，对前面几艘船佯作漠不体贴。

裴旻道：“临时不要理他们，叮咛部下悄悄筹办好弓矢，看他们能耍出甚手腕。”

但裴旻并没有从张鱼儿脸上看到料想中惊骇的眼神，张鱼儿闻言只安闲一揖道：“服从。”便批示小舟掉头归去了。

张鱼儿再拜道：“小民等要办的事只要今晚办，还请将军包涵。”言毕把头一低，掌心向内双臂向前平推，这是江湖暗语中哀告之意，但用之于官人，实在有点无礼甚了。

陈先登答道：“将军你看这渔船上的鱼网，网孔忒也的大了，鱼网网孔大小称为目，大小皆有定命，这网目如此之大，就算下海捕鱼也尽都漏走了，这么大的网目是要打多大的鱼呀？”

裴旻虽与贺知章同为三品，但裴旻对贺知章非常尊敬，一想也对，目前第一要务便是护送太白安然进京，此地水文不熟，还是不要起抵触的好，当即对那张鱼儿道：“我等公事在身尽管前行，你归去叫统统渔舟退开大船三百步，我也不来管尔等搞甚么谋生，只是不成打搅官船，如敢欺近，格杀勿论……”

裴旻哼了一声，将七星宝剑刷拉抽出半尺道：“铜钱、布帛没有，带铁的军刃管够……”

张鱼儿的船回归本队后，各船公然都缓缓降速，退到与官船相距三百步开外，但仍然保持一条微成弓形的横队跟从在大船前面。

世人在船尾交头接耳正自看不出端倪，忽见左边渔夫所乘船上众海员桨棹齐摇，竟加快向大船驶来。陈先登顿时严峻起来，叮咛部下筹办长杆和弓箭。长杆顶端配有挠钩，如对方突施撞击，能够将其勾住使其进退不得，再用弓箭射杀。

裴旻当即也以江湖端方行礼，双臂展开，双手拇指上翘指天，继而两臂圈转，同时拇指内扣在胸前虚抱成拳。算是回了半礼。裴旻也不通名报姓，不客气地说：“这位张郎，诸位的船尾随官船不知是何意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