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汉水怪客[第2页/共4页]

裴旻正要发作，贺知章从袖子里悄悄伸手抓住他的手，低声道：“有道是客不欺主，莫要节外生枝。”

但裴旻并没有从张鱼儿脸上看到料想中惊骇的眼神，张鱼儿闻言只安闲一揖道：“服从。”便批示小舟掉头归去了。

裴旻对捕鱼之事并不了了，随口问道：“有甚么题目？”

江朔道：“是了，谁敢在金吾卫大将军的门前班门弄斧，那真是瞎了他的狗眼了，管叫他栽个大跟头。”

陈先登答道：“将军你看这渔船上的鱼网，网孔忒也的大了，鱼网网孔大小称为目，大小皆有定命，这网目如此之大，就算下海捕鱼也尽都漏走了，这么大的网目是要打多大的鱼呀？”

几艘船间隔大船在百步开外，江朔极目望去堪堪能看清船上人等的穿着服饰。每艘船上都有多少渔民，这些海员均穿皂色布衣，皂色布巾缠头，并无特别之处，但每船领头之人的打扮却奇诡得很。

中间船上之人生的清癯，像个教书的夫子模样，峨冠博带，身上穿的长衫看起来用料讲求、剪裁合体。夫子端坐在船面上一张胡床之上，明显比另四人身份要高，不知是徒弟还是长辈，但唯有他一人以绢帕蒙了面，看不清边幅。

裴旻虽与贺知章同为三品，但裴旻对贺知章非常尊敬，一想也对，目前第一要务便是护送太白安然进京，此地水文不熟，还是不要起抵触的好，当即对那张鱼儿道：“我等公事在身尽管前行，你归去叫统统渔舟退开大船三百步，我也不来管尔等搞甚么谋生，只是不成打搅官船，如敢欺近，格杀勿论……”

裴旻细看来船共是五艘，五艘船大小款式附近似，是尖头单帆的快船，各船间距相若，中间一艘船行的稍缓，摆布各两艘船则如鹤翼展开，对大船模糊构成包抄之势。

裴旻道：“临时不要理他们，叮咛部下悄悄筹办好弓矢，看他们能耍出甚手腕。”

最右边船艄上立定一个墨客模样的人，此人穿戴看起来仿佛走错了朝代，身披广大的灰色布氅，头戴纶巾手摇羽扇，仿佛尚未出茅庐之际的诸葛孔明普通。此人立于船头全不管四周人的繁忙，尽管好整以暇地轻摇羽扇看着沿岸的风景。

世人在船尾交头接耳正自看不出端倪，忽见左边渔夫所乘船上众海员桨棹齐摇，竟加快向大船驶来。陈先登顿时严峻起来，叮咛部下筹办长杆和弓箭。长杆顶端配有挠钩，如对方突施撞击，能够将其勾住使其进退不得，再用弓箭射杀。

陈先登道：“标下细想应当也不是捉人用的，看这鱼网颇长，只怕重不下百斤，凭人体力再强也不成能投掷太远，此地江面开阔，要划着舢板靠近大船而不被发明是不成能的，还没靠近就定然引发思疑，如何能到手？哪有这么笨的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