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汉水怪客[第3页/共4页]

世人在船尾交头接耳正自看不出端倪，忽见左边渔夫所乘船上众海员桨棹齐摇，竟加快向大船驶来。陈先登顿时严峻起来，叮咛部下筹办长杆和弓箭。长杆顶端配有挠钩，如对方突施撞击，能够将其勾住使其进退不得，再用弓箭射杀。

裴旻“哼”了一声，眼眉一立道：“仪制令有云：贱避贵，少避长。尔等见到官船怎地不知趋避？有甚紧急事明日再办吧……”

裴旻细看来船共是五艘，五艘船大小款式附近似，是尖头单帆的快船，各船间距相若，中间一艘船行的稍缓，摆布各两艘船则如鹤翼展开，对大船模糊构成包抄之势。

最左边一艘船船头立了一人，乃是渔夫打扮，但与其他海员分歧的是他身披蓑衣，蓑笠背在身后，手提一条鱼竿，倒似一个垂钓客。这渔夫中等年纪，颌下三绺墨髯，看着很有隐逸之风，又见他身材均匀，暴露的脸面胸膛肤色乌黑，显是长年在水上讨糊口的船民。此人仿佛是这群渔民中打头的，一向在向各船呼喊，似是在批示各船保持好航向航速。

世人走到船腰间，与那渔夫遥遥相对，却见渔夫举左掌在胸前，四指伸直拇指曲扣头于掌心当中，右手握拳“啪”的一声击在左掌掌心，朗声道：“官船上的几位老爷请了，草民张鱼儿，世代在江水渔猎，给各位官爷见礼。”

陈先登答道：“将军你看这渔船上的鱼网，网孔忒也的大了，鱼网网孔大小称为目，大小皆有定命，这网目如此之大，就算下海捕鱼也尽都漏走了，这么大的网目是要打多大的鱼呀？”

几艘船间隔大船在百步开外，江朔极目望去堪堪能看清船上人等的穿着服饰。每艘船上都有多少渔民，这些海员均穿皂色布衣，皂色布巾缠头，并无特别之处，但每船领头之人的打扮却奇诡得很。

裴旻剑术人称当世第一，弓术亦甚谙练，为龙华军使时曾一日射死三十一只老虎，足见其射术之精。心想这几人若真是毛贼，胆敢发难，便叫你们晓得裴某的手腕。

裴旻当即也以江湖端方行礼，双臂展开，双手拇指上翘指天，继而两臂圈转，同时拇指内扣在胸前虚抱成拳。算是回了半礼。裴旻也不通名报姓，不客气地说：“这位张郎，诸位的船尾随官船不知是何意啊？”

最右边船艄上立定一个墨客模样的人，此人穿戴看起来仿佛走错了朝代，身披广大的灰色布氅，头戴纶巾手摇羽扇，仿佛尚未出茅庐之际的诸葛孔明普通。此人立于船头全不管四周人的繁忙，尽管好整以暇地轻摇羽扇看着沿岸的风景。

中左船上那人身材魁伟异于凡人，上身只着一件褡裢衫，下穿及膝的短裤，倒是樵夫打扮，暴露一身肌肉甚是结实。头上没戴帽子，只简朴挽了一个发髻，脸上须发戟张，长得甚是粗暴。腰歃大带，手柱一柄车轮大斧子，这斧子出奇的庞大，莫说砍树，劈山开路怕也使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