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盗魁往事[第3页/共4页]

赵蕤道：“那也要分人，自此江湖有了盗魁，或称盟主，盟主是人做的，是人那便是千人千面，说不得有豪气干云的大侠，也有鄙陋下贱之辈。这历代盗魁中，既有季布如许的豪杰之士，也有郭解如许的凶戾好杀之徒，有锦帆贼甘宁如许的智勇之士，也有肉飞仙沈光如许的助纣为虐之辈。总之盗魁虽多人杰，但善恶也只存乎一念之间。”

江朔道：“那一年后秦始皇死了没有？”

赵蕤哈哈大笑道：“要被你这小娃娃看出心机，那还能叫心机么？”

赵蕤道：“就是因为素昧平生，才见可疑，别的就如葛如亮所言，你受的皆是外伤，何必这内丹灵药呢？”

江朔道：“那想必是没找到。”

二人洗漱已毕，便解缆前去茅山，江朔要将老马让与赵蕤骑乘，赵蕤笑道：“夫子我这黑卫坐的久了，如弃彼乘马他必定要不欢畅。”唐人称驴为卫，盖因卫地多驴，是以世人以地名做了驴的别称。

江朔道：“看来这盗魁不但技艺高强，还能深彻民气，更晓得天下局势。”

赵蕤道：“江湖盟主倒也不都是工夫高强之士，李邕便不会工夫，晋时郭璞也不会工夫，不过他们都是才干绝伦之士，名满天下，号令五湖群侠倒也无有不从。”

江朔道：“这……程大哥只是有些鲁莽吧？我看他不像有这么深的心机……”

江朔踟躇道：“可，可，我也无处可去啊……”

赵蕤道：“想必是当时天下反秦之势已渐成气候，他又晓得始皇已经抱恙身子大不如前，这才送回玉玺用心相激，始天子暮年坚信鬼神之说，这一招怕也有些效验，别的么，此举也是为了将玉玺留给秦亡后天下新主，而后不过三年秦王子婴利市捧玉玺，在咸阳道旁跪迎刘季咯。”

赵蕤道：“是啊，这位盗魁也算得人杰，秦末天下大乱，他未攻城掠地，做一方诸侯，却一统三江湖五的武林豪侠，恰是因为他的号令束缚，让江东百姓在乱世少了些离乱之苦。”

赵蕤见他踟躇便知原因，改口道：“但乘舟所费颇巨，我二人又无甚急事，不若顺江北上，不出旬日可达。”

江朔传闻要坐船，想到汉江之事，不由有些胆怯。

史上第一名有迹可循的盗魁是在秦朝，始天子二十八年，《史记》记录‘至湘山祠，逢大风，几不得渡。上问博士曰湘君神？博士对曰闻之，尧女，舜之妻，而葬此。因而始皇大怒，使刑徒三千人皆伐湘山树，赭其山。’

江朔道：“那倒奇了，盗魁既然盗得印去，就算没有真的投入湖中，又为何要还给始天子呢？”

俩人沿江水而行缓辔迤逦而行，江南之地丰腴富庶，火食稠密，两人也无需露宿，或投寺庙或宿逆旅，倒也温馨舒畅。一起上江朔经心奉侍赵蕤自不待言，赵蕤闲来无事便教江朔兽语之术，江朔不会内功，中气不敷，没法招来林中鸟雀，赵蕤便先长啸聚来群鸟，再让江朔习练，两人途中时有鸟儿相伴引得村夫谛视到也风趣的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