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屠龙诡事[第2页/共5页]

现在土龙被杀得狂性大发，不再管牛群，转而想要进犯世人，何如各船摆列周到如同军阵，互为犄角，攻守互助，土龙固然凶悍却上不得船，世人共同围歼，数不清的土龙皆身披数处创，肚破肠流在江中翻滚，江水一时也被被鲜血染红，如同沸腾的天国血海，想来这些被刺死的土龙就算打捞上来也难以取皮发卖了。

现在李白与贺知章也走到船舷边，同问陈先登为何？说到舟楫之事，陈先登便变得自傲起来，拿肥手一点道：“各位请看，舴艋舟船舷离水面仅高尺余，我船配有舷栅，更兼现在轻载，高出水面近丈许，峻峭坚厚，小舟就算切近我舟，也是决计攀附不上的。”

裴旻知他胡扯，真想抓住他的衣领问他，既是天下无贼，那面前这是如何回事？但终究还是禁止住了没发作，裴旻乃是顿时将军，于水上之事并不熟稔，如要水战还得仰赖此人，只道：“命军卒掌灯，照亮水面，看贼子有甚么异动。”

“是了，是了。”陈先登俄然大喊道：“我晓得他们在做甚么了，本来他们是来偷猎的游盗，难怪我不认得。”话已出口俄然惊觉不对，如许不就即是说本身认得本地的盗寇么？幸亏世人仿佛并未发明，陈先登干咳两声化解难堪，转头对贺知章说：“小人本籍淮南明州府，彼地多有土龙出没，官方称之为猪婆龙，相传土龙之皮能够做鼓，谓之鼍鼓……”

陈先登忙点头哈腰道：“贺监博闻强记，鄙人佩服得紧。不过么，平常土龙实在不能称为鼍龙，其皮也粗粝不平难以做鼓皮，但却能够做成刀鞘，皮甲或战靴，较之牛羊皮甲更轻、更韧，在江左各州各府均严禁百姓擅自捕杀，所获均需上缴官府，但是处所豪族多募有私兵，对鼍皮有很大的需求，因此会有人深切江汉来捕杀土龙。此地屠龙虽也分歧法，但本地州府却鲜有缉拿的。”

陈先登听了摊手道：“下官并非本地人士，也说不准，但下官在襄鄂地界当差多年，从未听过有此风俗呐。”

他看着这诡异的场景，又是惊骇又是猎奇，不由扒着舷栅细心观瞧。

裴旻赶紧点手唤来陈先登，问道：“陈校尉，你久走此路，可识得这些水贼？”

陈先登三十出头的年龄，这些年承平光阴，武备败坏，这位陈校尉吃得脑满肠肥，身形痴肥不堪，实在是对不起他“先登”的名号，别看他在裴旻面前唯唯诺诺，平时也是个靠水吃水的狠角色，剥削赋税的事没少做，官匪勾搭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，不过面前这批人明显不是他所熟谙的那些水贼，一眼望去竟是一个也不识得，他也正自气恼，心说此地水贼不知谁是头头，怎地如此不讲江湖端方，竟然敢尾随陈爷的船，听裴旻扣问，拿肥指搔搔头猜疑道：“标下也正奇特，这襄鄂水道庞大，少有商船，多是官船漕运来往，更兼当今贤人临朝，天下承平，百姓皆安居乐业，哪有人做贼啊，下官走山南漕路少说也十几年了，这些年莫说盗寇，小毛贼也未曾见过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