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鱼服白龙[第3页/共4页]

陈先登家中世代为船民，船民最是科学，方才见了黑龙便觉不吉，被咬去一臂后更是惊惧莫名，但是方才见得明白鱼之际却精力为之一振，忍着断臂之痛对贺知章说道：“贺监有所不知，这白龙乃是一条庞大的白鲔鱼，传说白鲔生于江水西端的绳水，一出世便沿六千里江水逆流而下，直至入海，长得二十龄摆布，却又沿江水溯游而上，竟能回到出世地。平常白鲔能活四十龄，长大者也就六七尺而，这白龙王却活得不知几百年了，身长不下三丈，在这江海之间不知打了多少个来回了，常常龙王从海中洄游入江，江上船民便道是白龙王西巡呢。我儿时在故乡扬州江边就见过一次白龙王。”

忽听得破空之声，渔夫的铁砣又已飞到，此次袭它右目，但是黑龙为了甩脱江朔，在水中翻滚，难以精确瞻望它下一步的行动，这一下却未击中，只重重打在其脑侧，那黑龙饶是皮糙肉厚，也被砸的头晕目炫，当下斗志全无，向水岸游去，本来鼍龙是爬虫之属，难以在水中久居，土龙最善在峻峭的水岸上打洞，这黑龙的巢穴就在附近，因其谨慎滑头，常日里昼伏夜出，难被发明。这帮盗众事前探明黑龙藏匿与此，在江面上以牛诱杀其龙子龙孙，才引得老龙出洞，现下这黑龙被世人攻袭重伤之余那里还顾得上为子孙报仇，只想逃回洞窟遁藏。

黑龙和白龙实在难说孰善孰恶，一个要吃牛羊乃至吃人，另一个则只吃些小鱼小虾，实在都是物性使然，难定正邪之分，但世人皆觉得吃鱼虾就是善，吃人畜就是恶；白为阳、是善，黑为阴、是恶，是以白龙出水之时，不但陈先登，兵匪两边世人皆感奋发，群盗竟而停手一齐围观二龙对决。

白鲔喜在白日活动，鼍龙则是昼伏夜出，原可说是井水不犯河水，但是每逢月圆之夜，皎皎明月将江水照的一片澄明，白鲔便会逆时在夜间出来寻食，而鼍龙喜暗忌光，每逢望日之夜便狂躁不安，故此每当月圆之际便少不得鲔鼍交兵，两物一阴一阳，天然物性相克，一旦碰到便要缠斗至死方休。也不知斗了多少个朔望。众盗显是然晓得这一节，特地在望日屠龙，就是想到一旦黑龙猛恶难以降服，还可得白龙互助，公然今晚江面人声鼎沸，不但引来了黑龙，也引来了白龙。只是白龙也知黑龙凶悍，便一向冬眠在水底，直至黑龙身披重创，眼看要突围逃脱，这才从水底俄然冲出，攻了黑龙一个措手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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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道是力从地起，农夫脚下踏白手里便失了劲道，那黑龙得此机遇，猛地一甩头，摆脱镰刀。负痛遁回水中。黑龙一个猛子扎入江中，不再露头，欲潜泳避开世人远遁。官船上世人顿时大急，黑龙若久匿水中，江朔便要被灭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