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公孙剑舞[第2页/共4页]

张旭看这云韶院的剑舞不知几百上千遍了，甚是熟稔，他觑了一眼，道：“这十二个娘子舞的是《邻里曲》，就是看个热烈，没甚意义。”

张旭哈哈大笑道：“无他，唯手熟罢了。如是临敌之际，敢如许兵行险着自是工夫了得，但这二女每日都是如许脱手剑舞，对于来剑的方位缓急无不了然与胸，莫说背手接剑，就是闭着眼睛，对她们而言怕也没甚么别离。”

说话间公孙大娘脚下快速游走，出招越来越快，两剑互为攻守，速率虽快，但攻守法度松散，虽快稳定，张旭又道：“此时出剑矫若游龙，固然招式黏连，已分不清，但游龙终是能够刻画的，便似我写草书的中段，笔墨已然相互粘连，但仍有迹可循，认字仍易。”

张旭制住悲声，侧过甚来，枕在本身双臂间，看着江朔道：“有这么长么？”

公孙大娘已换了一套玄色的健服，形似武将的缺胯衫，盘领窄袍两侧开衩，下缚裤为腾蛇之制，着短靴，头上戴黑纱幞头，又在幞头外包一块红色抹额，也是手持双剑，看着非常飒爽。

张旭却从两人中间挤出去，道：“哎……莫要聒噪，我还要好好旁观大娘舞剑呢。”

见公孙大娘站到中心，世人又是一片喝采，公孙大娘持剑十字交叉，向四周团团拜了，方才起手舞剑。

紧接着上来的却只两个女子，具是面庞姣好，身姿绰约，各持两把宝剑，劈面而立，一手持剑当胸，一手藏剑身后，看起来倒也法度松散，但是看了此前十二人的剑舞，江朔只道又是如前的普通的持剑跳舞，却不料二女甫一脱手就显出不凡的气势——二人同时脱手将手中长剑掷向对方。

她的招式江朔却熟，他脱口而出道：“这不是裴将军的剑法吗？”

两剑在空中堪堪贴着飞过，直刺对方面门，一片惊呼声中，二女同时下腰，避过来剑，却伸手抓住剑首上系的丝绦，顺势扭回身子，挥动长剑转了一圈，又复脱手，长剑打着横旋飞向对方，二女此次却不消手接，而是用背在身后的长剑一拨来剑，长剑立即化横为纵，扭转着向上飞去，江朔这才晓得为何这楼要建的如此高，两剑飞的极高，堪堪刺上房梁之际又一齐下落。

正说话间，鼓乐之声又起，倒是十几个小娘子持着长剑上得楼来，江朔却没见到公孙大娘，张旭见他迷惑，道：“大娘压轴退场，先要由门徒们舞一番呢。”

江朔见那十二人使的是剑，顿时颇感兴趣，见那十二名女子，摆列成两列，便跟着鼓点舞动起来，但是一看之下却甚是绝望，那些女子尽是些旋来转去，扭腰挥袖的跳舞，固然持着长剑，看起来和胡旋舞也没甚么两样，美则美矣，却看不出甚么剑招、剑式，公然如张旭所说是看个热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