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0章 不是普通刺青[第1页/共3页]

一笔勾。

这不是一起伶仃的杀人事件。这是一场经心布局的连环洗濯。

那是灭口。

周然站在后山林子的边沿，一脚踏入枯叶铺就的湿地。泥泞中带着某种不安的腥气，像是腐臭多日的内脏混着野兽的唾液，黏稠、暗臭。

而他，已站在断口边沿。

“可为甚么要吊他？”另一个伴计低声问，嗓子都发颤了。

周然的眼神，突然一暗。

那一夜，月色如洗，冷得像一口未烧开的井水，重新顶灌下，直逼人的骨缝。

山彪？陈炊？还是另有其人？

但是，是谁杀的他？

“掌柜的！那山彪……找到他了！”

柳婆神采一变，盯着他看了半晌，缓缓收起布，“那你要谨慎了。”

“有效。”周然不解释，“你认得？”

“……在后山林子里。吊死在树上，舌头都吐出来了。”

他蹙眉，再翻查厨房当日备料单、柴火入库记录、水井利用记录。

也就是说，凶手底子不是仓促作案，而是早有预谋。
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。”

那水井，就是洗尸身、洗血衣、洗作案东西的处所。

他想起冰窖的血衣，又想起老六的指甲缝里的泥土与木屑。

“已经死了。”他轻声道。

他缓缓吸气，眼底的寒意仿佛凝成本色。

他走近尸身，借着灯光细看山彪脖颈下方，一道浅淡的红线自耳后划至锁骨处，极细，像是被利器割开的陈迹。但更首要的是——在山彪的右臂肘内侧，一块尚未干透的伤口中，鲜明有一模一样的标记。

【老六——疑似“会馆”活针——陈炊引入——三月初七——入职记录混乱——水井非常——山彪失落——刺青为“归”变形——前案极刑犯】

“掌柜的？”一个伴计谨慎靠近，“这……不是自缢？”

他身子蓦地一震，心中顿时翻起滔天巨浪。

“这会馆叫甚么？”

与老六耳后那枚刺青一模一样。

“哪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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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然，他眼神一凛——那日水井利用量是平常的三倍多。

尸身？

周然夜色下出门，带着一块白布，布上以炭笔描出那枚刺青的模样。他抬高斗笠，一起穿过灯火斑斓的街道，在人群的笑语声中穿行，夜市正旺，蒸气混着糖香与酒气劈面而来，但他神情冰冷，脚步不断。

忽地，门外响起一阵小扣声。

周然垂眸不语。柳婆看他神采，游移道：“你……碰上他们的人了？”

周然伏在桌前，将线索一一写下：

“在哪儿？”周然目光锋利。

柳婆接过，手指干瘪却稳，翻看半晌，便昂首看他一眼，语气似笑非笑：“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