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 升任[第2页/共4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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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秉听得一头雾水，说道：“你自个工夫不济，却来嫉贤妒能，几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。你让开一条路，本日我不杀你”。马野岗弓着腰，翻起一对大眼瞧着他，嘿嘿骂道：“蠢材，你还不明白?本日要么你死，要么我死。我死了，这坛主之位就是你的啦！”。

这不得已的临别之际，他俄然间又感觉对这剑法有极多的不解之处，迟疑间连声相询，竟挪不开步。西门渐不答，只点头道：“你自往南去吧，带着这柄剑！”。

他总算在第十八天上有了转机，一顷刻之间，就像跌跌撞撞的划子，从逼仄的溪沟里，汇入了小河，虽不能畅游横行，也可略作发挥了。再过两月，已能将胸腔中的剑招发挥个十之七八。

武道当中有一句鄙谚：剑若烈妇，寻栖于一手，余世不移。这话独将剑描述得贞烈高洁，实在各式兵刃，乃至御马驾车，提笔捏筷难道一样？一小我用惯了右手再用左手，不必说要历经数年的磨合，就算穷尽平生，毕竟不能和先前的右手比拟，这正如断弦再续，新人再美再娇，总不如温存旧梦的密意醇厚。何况兵刃的操控更加精准，远非提笔捏筷这么大略，剑术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，细致精美之极。以是如果半途换手练剑，往旧事倍功半，难以大成。

他试着过将右臂捆绑在躯干上，也试过睡觉时将右臂放在身下压麻痹，把这条右臂折磨得不成人形，仍无停顿之下，他禁不住躁怒大盛，几欲仰天怒骂。西门渐道：“甚么摆布，高低，里外，不过都是些幻象心魔罢了，你若擦亮双眼，心若明镜，岂会被这些条条框框所奴役?”。

西门渐惊奇道：“回泸州？你不怕青龙会杀你？”。雷秉道：“那就不回泸州，去川南，去云贵，找份差事度日”。西门渐负手踱步，浅笑道：“我听有人传言，说你是块习武的料子，便想传一套剑术给你学学，却不知你竟要要走。我向来不能人所难，你要走，便走吧”。

西门渐并不提他擅离妄动之罪，只点了点头道：“你也好，你跟我来一趟”。雷秉点头道：“不，我不来了。西门坛主，我不想留在神山帮，我要回泸州。你要治我叛帮之罪，就在这里脱手”。

雷秉向来悔恨这些轻巧的劝世之言，虚幻的出世之辞，叫道：“说来轻松，你倒尝尝?”，他一时负气，口不择言，说完已生悔怨，正要辩白，西门渐已回身而去，留了一句话：“再给你一个月，若还是毫无转机，我替你砍掉右臂再试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