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 升任[第1页/共4页]

雷秉将马野岗对他下重手之事说了，西门渐嘿嘿嘲笑，说道：“这厮向来嫉贤妒能，恶性难改。不过右臂虽不能挥剑，左臂不还在么？”。

雷秉一时分神，被马野岗一刀撩中肩膀，忙收心应对。马野岗将最后一分力量全灌输在刀上，如此十来记猛刀劈去，再伤不到对方分毫，内心突如死灰，把心一横，全部身子猛扑了出去。他这一扑流派大开，随便一剑便可把他洞穿，但雷秉正身处崖边，就算刺死了他，也必将被他余势冲下绝壁。

他刚一想到夫役重活，俄然悲从中来，叫道：“不，西门坛主，我练不了剑啦！我的右手废啦！”。西门渐大吃一惊，连问为何？

雷秉再把筷子峰一望，便多了几分断交，当下拜谢告别，刚走出数丈，西门渐突在背面叫了一声：“记取，管你学得如何，剑一握到手上，你就得信它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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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秉吓了一跳，不是摄于西门渐砍右臂的威胁，倒是怕到时候，他本身竟要起砍掉右臂的心机。他这一想，不由毛骨悚然，侧头将右臂一看，大有负罪之感。

他试着过将右臂捆绑在躯干上，也试过睡觉时将右臂放在身下压麻痹，把这条右臂折磨得不成人形，仍无停顿之下，他禁不住躁怒大盛，几欲仰天怒骂。西门渐道：“甚么摆布，高低，里外，不过都是些幻象心魔罢了，你若擦亮双眼，心若明镜，岂会被这些条条框框所奴役?”。

西门渐并不提他擅离妄动之罪，只点了点头道：“你也好，你跟我来一趟”。雷秉点头道：“不，我不来了。西门坛主，我不想留在神山帮，我要回泸州。你要治我叛帮之罪，就在这里脱手”。

如许堪堪顶了十七八招，只见马野岗的刀上虽还是迅疾，但除了凶恶，砍来砍去再无新意，雷秉暗喜，突感觉对方不过是一头用尖角顶人的疯牛，信心顿时倍增，这“飞砂剑”中的招数就缓缓浮上心头。他定了定神，先是壮胆求了一招险，把对方势头一阻，再手臂一展，脚步一开，长剑大开大合，这场上的局势顿时有了转机。

但是，雷秉学剑另有更要命的题目：他右臂并未全废，只不过不能负重罢了。如果釜底抽薪，断了一臂，那再无念想之下，也只剩勇往直前了。恰好他的右臂恰够平常之用，举箸提笔若常。这好似原配虽瘫软在床，但仍能大喊小叫，尚存余威，你要再纳新人，岂能有你好受？

雷秉心中一动，暗想这刀剑虽是死铁，但一握在人手，和长出来也是普通，不知跟拳脚工夫又有甚么异同？何况我雷家三万两真金白银被你神山帮掠去，换你一套粗浅剑法也大说得畴昔。并且我有剑术在身，今后行活着上，总有口轻松饭吃，不必去做重活，干夫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