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四 舌战[第1页/共3页]

世人吓了一跳，仓猝上前为他抚捋后背，王凌风摆手，深咽了一口上涌的血气，道：“盖大侠，你行事和尊师左剑客一样，矗立独行而固执刚烈，老夫佩服的紧。老夫危难之时，你脱手互助，于我又有拯救之恩。但现在江湖中风云变幻，奸邪蠢动，正如宁大侠所言，于此乱世当中，要么从正，要么助邪，绝无置身事外之法。这事理你自渐渐去想，我本日不与你多言，你既要走，立即便走，我们便缘尽于此”。

宁绍庭面色大变，怒骂道：“盖匹夫，你满嘴违逆，好没个尊卑！”。盖晦抬目望住他，一字一顿嘲笑道：“我华山派并未参与缔盟，不是你末山剑派的部下，两派平起平坐，有甚么尊卑？若论年纪，我要大上你十来岁，遵循先师和叶掌门的辈分，你该正儿八经称我一声师兄；若论资格，我在江湖浪荡，饱经风霜之时，你尚且在叶掌门的庇护之下过着锦衣玉食，万众谛视标糊口；若论行侠仗义，我数十年来擒获凶犯贼人不下数百人，救下的性命也有几十条，敢问宁大侠又有甚么除暴安良的功劳？”。

宁绍庭嗤鼻一笑道：“明天没谁要逼你违背甚么先师遗训，只是你既然已到家门口，却不插手王老豪杰寿诞，未免太不近情面。你若还看我半分薄面，便一起去伏枥庄如何？”。

盖晦站起，只道：“老豪杰好生保重身材！”，头也不回，大步踏出门去。待他走远，王凌风不由长叹一声。宁绍庭恨恨道：“这等不识时务之人，总有自食其果的一天，父执先不必与他普通见地”。

盖晦点头道：“老豪杰当初统领北方武林，帮手朝廷抗阻北夷，为国为民均立有大功；后又作为叶盟主的左臂右膀，西征残月教，为中原武林的严肃和稳定出过大力，如本年过八旬，仍为了斩奸除恶抱着杀身成仁之心，可谓老骥伏枥，壮志不减。盖某佩服不已”。

盖晦突大笑，点头道：“可惜可惜！”。宁绍庭怒道：“你笑甚么？甚么可惜？”。盖晦道：“贵师兄乔大侠虽也行事霸道，却毫不会不分是非，更不会凭着一己好恶而伤害无辜。你如此自大霸道，是非不分，他日真要代替乔大侠任末山剑派掌门，真乃天下人之不幸”。

宁绍庭嘲笑道：“那是天然，中原上百个武林门派，只你华山派自命狷介，回绝入盟，江湖中谁不晓得？你华山派不过是试图阔别旋涡，独善其身，却不知自古正邪不两立，你人在江湖，要么从正，要么助邪，绝无第三个挑选。若存置身事外之念，或是摆布逢源之想，只能落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了局！”。

这些刺耳之词入耳，宁绍庭肝火更炽，剑光一闪，便朝盖晦逼了过来。这时雷秉扑了过来，将盖晦挡在身后，叫道：“你要杀他，先来杀我！”。盖晦一把将他掀翻，腾地站起，说道：“不需旁人掺杂，盖某本日便以一死，教世人看清你的为人！”。宁绍庭本不过是想逼他服软，并不真要杀他，但此时被他强顶，再也下不来台，一下狠心，一剑便要将他刺死。这时突听一声断喝，王凌风怒道：“你们眼里要另有我这个长辈，就都给我闭嘴退开！”，他激愤之下，这一声吼，动了真气，触了伤势，话音刚落，便狠恶咳嗽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