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四 舌战[第2页/共3页]

盖晦松口气道：“宁大侠知我华山派不与奸邪为伍，盖某甚为欣喜。先师生前常教诲我辈，我们武林各派，只要各自以行侠仗义，除暴安良为己任，彼其间又何必交结太多？何况三十多年前武林缔盟之时，先师便言明不参与缔盟，贵派叶掌门豁达雅量，当即应允，并未见怪，此一节宁大侠当也晓得”。

宁绍庭嘲笑道：“那是天然，中原上百个武林门派，只你华山派自命狷介，回绝入盟，江湖中谁不晓得？你华山派不过是试图阔别旋涡，独善其身，却不知自古正邪不两立，你人在江湖，要么从正，要么助邪，绝无第三个挑选。若存置身事外之念，或是摆布逢源之想，只能落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了局！”。

盖晦突大笑，点头道：“可惜可惜！”。宁绍庭怒道：“你笑甚么？甚么可惜？”。盖晦道：“贵师兄乔大侠虽也行事霸道，却毫不会不分是非，更不会凭着一己好恶而伤害无辜。你如此自大霸道，是非不分，他日真要代替乔大侠任末山剑派掌门，真乃天下人之不幸”。

盖晦点头道：“老豪杰当初统领北方武林，帮手朝廷抗阻北夷，为国为民均立有大功；后又作为叶盟主的左臂右膀，西征残月教，为中原武林的严肃和稳定出过大力，如本年过八旬，仍为了斩奸除恶抱着杀身成仁之心，可谓老骥伏枥，壮志不减。盖某佩服不已”。

宁绍庭横眉怒道：“你如此不受汲引，明摆着不把我末山剑派放在眼中，恐怕暗中已和奸邪有所勾搭。我又何必与你客气？”，右手一晃，将利剑出鞘。盖晦道：“盖某平生磊落，并无一罪在身，你要杀我，恐怕天下人也不平”。宁绍庭嘲笑道：“我先将你伏法，至于罪名，列举个八百十条又有何难？即使有人腹诽，又能如何？”。

盖晦听得盗汗涔涔，只道：“宁大侠所言，自有一番事理，只是先师遗训，不敢有违”。

王凌风道：“当时候江湖中能人辈出，豪气风骚，热烈得如同盛宴正酣。转刹时数十年畴昔，老一辈死的死，隐的隐，留下现在一个好寥寂的江湖”，不由黯然，突又大笑一声道：“罢了，每一辈有每一辈的热烈，是我本身老了不顶用，空发这些无谓感慨”。

这些刺耳之词入耳，宁绍庭肝火更炽，剑光一闪，便朝盖晦逼了过来。这时雷秉扑了过来，将盖晦挡在身后，叫道：“你要杀他，先来杀我！”。盖晦一把将他掀翻，腾地站起，说道：“不需旁人掺杂，盖某本日便以一死，教世人看清你的为人！”。宁绍庭本不过是想逼他服软，并不真要杀他，但此时被他强顶，再也下不来台，一下狠心，一剑便要将他刺死。这时突听一声断喝，王凌风怒道：“你们眼里要另有我这个长辈，就都给我闭嘴退开！”，他激愤之下，这一声吼，动了真气，触了伤势，话音刚落，便狠恶咳嗽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