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章 《夜莺与荆棘》[第2页/共2页]

手机俄然震惊，许知恩的短信跳出来："给你带了糖炒栗子，在老处所。"我盯着最后三个字眼眶发酸，城南烧毁铁道旁的梧桐树早被砍了，就像七年前我推开浑身是血的他，头也不回地奔向沈临川的保时捷。

消毒水刺痛鼻腔时，我正伸直在妇科诊室外的塑料椅上。诊断书上的"宫颈癌晚期"像团烧红的炭，烫得我仓猝把纸揉成团。手机在掌心震惊，沈临川的名字跳出来："今晚陪楚妍过生日，不消等我。"

我瞒着统统人办了出院。承平间门口，许知恩的母亲甩了我两耳光，指甲在我脸上刮出血痕："扫把星！要不是帮你清查沈临川的帐本，知恩如何会..."她俄然哽住，抖动手从包里取出个丝绒盒子。

现在我含着早已过期的糖纵身坠落，却只尝到满口血腥味。恍忽间看到许知恩在岸边奔驰，他举着糖炒栗子的手穿透虚空，一如当年阿谁追着汽车跑了三千米的少年。

"苏蜜斯？"护士的呼喊惊醒了我，"手术需求家眷具名。"

我望着走廊绝顶那扇窗，雨水正沿着玻璃蜿蜒成泪痕。十五分钟前，我亲眼看着楚妍挽着他的胳膊走进VIP病房，粉色香奈儿外套下暴露半截病号服——本来这半年来他频繁出入病院，不是如他所说出差，而是在陪她做化疗。

现在它沉甸甸地坠在掌心，比我癌细胞分散的肝脏还要重。法医说许知恩中刀后仍匍匐了四百米，身后拖出的血痕里混着细碎的糖炒栗子——我初中低血糖晕倒时，他总变把戏似的从兜里取出油纸包。

江水灌入肺叶的疼痛本来不过如此。真正疼的是想起许知恩最后一次来找我，他捂着渗血的腹部笑得很和顺："监控...藏在栗子铺..."而我不耐烦地打断他："沈临川要带我去挑婚纱了。"

厥后玉佩在楚妍脖子上闪着光，她说这是沈临川送的订婚礼品。而许知恩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，他替我挡下追债人的那棍，右手神经永久性毁伤。

衣柜深处还藏着证据：两条同款的羊绒领巾，楚妍的是雾霾蓝，我的是灰褐色；两双Jimmy Choo高跟鞋，36码的摆在玄关，37码的蒙着薄灰。最讽刺的是床头抽屉里的婚戒，内圈刻着"LY&C"，不是林晚，是林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