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2章 《雨夜没有白兰地》[第2页/共2页]

"周叙白，"苏瑾扶着车门回身，雨丝在她发梢凝成水晶珠链，"你向来不说痛吗？"她哈腰从座椅裂缝抽出个牛皮纸袋，X光片在闪电里泛着森白的光。那些被他藏在储物柜深处的病历现在正在她掌心燃烧，CT影象上萎缩的小脑像团正在熔化的雪。

厥后很多个雨夜，苏瑾总会想起抢救车刺目标顶灯。医护职员抬走周叙白时，他右手还紧攥着车钥匙，指甲嵌进掌心的模样像抓着最后一片北极光。副驾驶抽屉里藏着本泛黄的条记本，最新那页写着："城南新开的川菜馆要带她去，记得买加热坐垫，她心机期快到了。"

方向盘猛地打滑，轮胎摩擦空中的声响刺破雨幕。周叙白死死咬开口腔内壁，直到血腥味盖过喉头翻涌的酸涩。后视镜里苏瑾正在补口红，玫瑰豆沙色晕染在唇线外，像道结痂的伤口。

苏瑾的睫毛膏晕开了，在眼睑投下青灰的影："不消，钟彦会来。"这个名字让周叙白想起上个月在咖啡厅见到的男人，对方腕间的百达翡丽在搅拌拿铁时晃得他眼睛生疼。当时他的右手刚落空握力，滚烫的咖啡泼在西装裤上，像滩正在分散的尸斑。

凌晨三点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，周叙白握着方向盘的手开端不受控地痉挛。后视镜里映着他泛青的指节，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，带着濒死的生硬。这是渐冻症确诊的第七个月，也是他成为苏瑾专属司机的第五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