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2章 疑云密布：信任的裂痕[第2页/共2页]

乾隆瞳孔骤缩。客岁秋狩时，他曾在天津卫亲射过一匣如许的箭矢。窗外俄然传来羽林卫换岗的号令声，晴岚瞥见帝王袖中暴露一角明黄绸缎——那是她昨日送去装订的《海国图志》书封。

"女人请。"吴书来的声音比常日低了三分，老寺人充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抽搐。晴岚迈进门槛的刹时，闻声身后传来极轻的金属摩擦声，那是侍卫佩刀出鞘半寸的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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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说说准噶尔部最新的意向。"帝王俄然开口，笔锋重重落下，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狰狞的裂缝。这本该是军机大臣汇报的内容。

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浓雾，晴岚捧着盛放奏折的紫檀匣子站在养心殿外。平常这个时候，当值寺人早该翻开猩红门帘，本日却只见两个陌生侍卫按着刀柄立在丹墀两侧。她清楚瞥见此中一人靴尖沾着黄褐色泥土——那是神机营校场特有的砂土。

"女人好兴趣。"章佳·裕泰幽灵般呈现在回廊转角，手中把玩着个鎏金鼻烟壶，"传闻养心殿的西洋钟克日走得不准？"他用心暴露袖口内衬，一抹孔雀蓝若隐若现。

鎏金香炉俄然爆出个火星，乾隆抬手拂落案上奏折。纷繁扬扬的纸页中，晴岚精确接住那张绘着西域舆图的绢帛——右上角用朱砂标记的绿洲，早在三年前就已干枯。

晴岚俄然翻开茶盏，沸腾的水汽中浮起片金箔。这是她从箭簇图纸上剥离的防伪标记，现在正闪现出个微缩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徽章。"皇上可记得，三年前英吉利使团带来的镀金怀表？"她将金箔对准烛火，"一样的标记呈现在表盖内侧。"

"报！"军机处加急文书俄然送至。晴岚退到屏风后时，瞥见奏折封口的火漆印竟有两层，外层是通例的虎符纹，内层倒是军机处早已废除的蟠龙印。这印章最后一次利用，恰是和珅担负工头军机大臣那年。

"你公然在这里。"乾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，雨水顺着天子剑的剑穗滴落。晴岚瞥见侍卫手中的桐油火把映照着帝王暗淡不明的面庞，她握紧袖中那枚从柳树洞获得的兵符，俄然发明上面的纹路能与天子剑的吞口严丝合缝。

晴岚俄然想起昨日在御药房闻到的苦杏仁味。当裕泰回身时，她将早备好的香囊掉落在地，里边的薄荷叶立即吸附了对方衣摆感染的粉末——那是太病院独占的砒霜提纯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