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声东击西[第2页/共4页]

也不待陈济开口，王敏躬身向两宫太后启奏：“太皇太后、太后，御史台嫌犯尚未科罪却被毒死，臣难辞其咎，今投毒者已身亡，导致此案无从查起。臣这里有其生前供词笔录，乃是臣将其送往廷尉府之前鞠问所得，因其所供幕后主使身份贵重，臣不敢擅作主张，恭请太皇太后、太后裁夺。”

未几时，被派去的宫人自外而返，将两个搭着白布的架子安排殿外，中间还跟着办理廷尉狱的狱史。

陈济会心，立即跪下，向两宫太后一拜：“求太皇太后、太后为臣枉死的族人做主，供状虽算不得铁证，但总有怀疑。若关押审判，假以光阴，或许能获得更切当的证据。”

周氏略笑，轻声答道：“儿媳又未曾亲眼目睹此二狱卒受审颠末，也不知这供状是在甚么样景象下获得，不敢妄下定论。”

周子晏听了这话，顿时感到非常可气：“王大人送来的人，我岂敢等闲用刑？更何况，廷尉府哪似御史台那般安逸，我每日受理大小案件无数，审判也需排个先来后到，御史台这桩命案才刚入卷宗，底子未曾问讯，哪会有效刑一说？我看他们多数是惧罪他杀！”

他刚进驿馆，就远远看到王子司修、徐慕等人鹄立院中，司修改含笑望着他。

司修笑得驯良，还是轻声细语：“我祖母。”

狱史答道：“部属不知，部属服从叮咛，翻开牢门，将尸首从梁上解下来就直接送了过来。”

陈济点头，又与孟氏套近乎起来：“臣毕竟做过您几年的半子，这点默契，天然还是有的。”

周氏听得浑身不安闲，孟氏和陈济这一唱一和的，清楚是在重演她方才与孟氏婆媳抬杠的那几句话，更使她如坐针毡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周子晏似有百口莫辩之感，扑腾一下跪倒在地，朝两宫太后大喊：“太皇太后、太后明鉴，臣确切未曾审理此案，更未曾用刑啊！”

孟氏对于周氏这个答复非常对劲，便笑向世人道：“周太后如此孝敬，哀家便做主了。证据不敷，还是先不抓为好，劳烦王大人给陈济主仆二人开锁，放回驿馆，待御史台、廷尉府多汇集些证据，再另行问案不迟。”

当白布被掀起，周子晏顷刻乍然一惊，他看到的两具尸首竟是衣服分裂、浑身伤痕累累的。

饱餐一顿后，陈济表情愉悦，才带着马达悠哉悠哉地返回驿馆。

周氏一眼便看到供状上的「大司马陈熙」字样，不由得心中一惊，却不好表示出来，只随便看了几眼，又交还了归去。

孟氏淡淡笑着，轻声道：“不管是周大人亲审也好，上面属吏代审也好，可这浑身伤痕摆在面前，可叫哀家如何信你呢？哀家实在难以设想，你掌管廷尉府这些年，究竟有多少冤狱错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