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因果锚[第1页/共3页]
陆沉并指抹过剑脊,金纹自袖中游出,如千百条金线刺入剑身。铁剑嗡鸣震颤,锈迹剥落处显出一行小篆:"宁在直中取"。剑气如月轮横扫,灰蝶与恶鬼齐声尖啸,在剑芒中碎成齑粉。那些齑粉却不落地,反而凝成三百童男童女的虚影,手捧青铜烛台围成诡谲阵法。
七把匕首同时插入心口,黑血顺着地缝会聚成阵。陆沉怀中锈剑俄然暴起,金纹顺剑身爬上房梁。他这才发明,每根横梁都刻满"正"字,最新一道刻痕还在渗血,与当年**安在竹楼刻符的伎俩如出一辙。
账页夹着的朱砂符俄然自燃,灰烬凝成小剑刺入眉心。陆沉闷哼跪地,无数影象碎片在颅内炸开:他看到本身从青铜棺椁中爬出,**安将红绳系在本身腕间;看到崔东山剜目时大笑:"臭小子,记得赔我壶好酒!"最后是宁姚消逝前的口型,清楚在说:"别信账簿......"
话音未落,破庙俄然震颤。骷髅指间的龟甲咔嗒裂开,暴露内里伸直的金蝉。那金蝉通体透明,脏腑间流转着银河光点,振翅扑向罗盘时洒落七彩鳞粉。陆沉伸手欲捉,金蝉已与指针融为一体,罗盘顿时重若千钧。
金纹在右臂灼烧,陆沉撞开当铺雕花木门。紫檀算盘在柜台上自行跳动,翡翠秤砣压着的帐本哗哗翻页,逗留在"典当物:阳寿三十载"的朱砂讲明。账房先生从暗影中昂首,腐臭的脸颊挂着蜈蚣状缝线:"客长当活当死?"
"去他娘的不成沉湎!"
空中开端陷落,暴露下方青铜祭坛。城主尸身坠入深渊的顷刻,陆沉瞥见祭坛中心悬浮的物体——是宁姚的断剑!剑身缠绕着退色红绳,绳结处缀着半枚铜钱,恰是阿良当年赌输给**安的那枚。
全部地宫开端崩塌。陆沉挥剑劈开坠落的巨石,断剑与锈剑交击迸出火星,竟在虚空扯开一道裂隙。金蝉带路冲出地宫时,他闻声公子最后的嘶吼:"去奉告**安!祂的第八条锁链......在青冥天下......"
"阿良的酒葫芦,宁姚的剑穗,**安的锁心咒......"公子屈指弹响罗盘,声如古刹晨钟,"三件因果锚凑齐,就能翻开真正的无相天。不过——"他俄然切近陆沉耳畔,呼出的气味带着尸臭,"你猜崔东山为甚么只剩一只眼?"
月光重新洒落时,陆沉站在城隍庙前。怀中三件因果锚收回共鸣,退色红绳将断剑与锈剑缠成十字。金纹在手臂上蜿蜒成倒计时沙漏,还剩七粒金砂活动。
戏谑声从梁上传来。青衫公子倒悬而下,腰间酒葫芦叮咚作响,眉眼与影象中的崔东山有七分类似。只是左眼覆着青铜眼罩,大要符咒如活虫爬动,右眼瞳孔竟闪现两重瞳人——外层墨黑,内层赤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