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青铜城[第3页/共3页]

老妪的盲眼淌出星砂泪："她说，做人才有撕碎命簿的资格。"陆沉怀中的红绳俄然活过来，缠住瓷俑结成茧。茧内响起三百个宁姚的声音，最后汇成感喟："替我看看人间......"

星砂秤狠恶倾斜，陆沉瞥见本身的血管变成青铜锁链，链头拴着芸芸众生。宁姚虚影开端消逝，最后一缕金纹凝成青铜簪，刺入他眉心："记着，你先是陆沉，再是救世主。"

陆沉崩断两根青铜钉，金纹喷涌成宁姚的虚影。她夺过秤杆砸向城墙，砖石崩裂处暴露森森白骨——那些历代镇棺人的骸骨被铸在墙内，牙齿咬着本身的锁链。婴儿哭泣化作箭雨，此中一支穿透虚影心口，带出的不是血，而是影象的琉璃碎片：

红茧分裂时，青铜城开端坍缩成星砂。陆沉站在碑林中心，每块无字碑都排泄他的笔迹：

"甲子年七月初七，宁姚卒，换陆沉生。癸卯年玄月初九，**安卒，换人间安。......"

陆沉挥剑劈向巨像，金纹却被吸入其心口——那边嵌着宁姚的断剑。耳坠女趁机将簪子刺入他后颈，伤口涌出的不是血，而是星砂凝成的《焚星诀》："现在，你是城的一部分了。"

当铺后门的熔炉房内，九十九名工匠正在浇铸**安的巨像。炉火在墙壁投下《葬城图》：宁姚度量婴儿立在熔炉边，俄然纵身跃入铁水。她的头发在熔液中盛开成青铜花，每片花瓣都刻着"陆沉"。工匠的围裙沾满星砂，细看竟是婴儿的乳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