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长生墟[第1页/共3页]
中心棺椁镶满星砂,在暗淡光芒中闪动微光,棺盖刻着:“陆沉与宁姚,卒于甲子年七月初七。”当陆沉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铭文时,棺中俄然伸出青铜手臂,掌心托着半块合卺杯。杯沿残留的口脂与婴儿的血产生共鸣,殿柱上的蟠龙开端蜕皮,龙鳞下的血肉刻满**安的笔迹:“长生非长生,循环即囚笼。宁断因果线,不作永世人。”陆沉看着这些字,心中似有一道光闪过,开端思考运气的真谛。
婴儿俄然摆脱襁褓,爬向殿角的青铜方鼎。鼎内沸腾的星砂中浮出宁姚的半张脸,熔化的眼皮下眼球猖獗转动:“杀了他!不然九世循环皆成空!”陆沉的金纹却缠住婴儿,在厥后背烙出太极图,阴鱼眼的位置恰是那枚青铜钥匙:“我选第三条路。”他目光果断,声音沉稳,带着破局的决计。
第四幕:阴阳炉
第一幕:墟门骨
"陆公子,借个火?"守墟人从灯笼里探出半截身子,半边脸保存着**安青年时的俊朗,另半边倒是腐尸的腐败皮肉。他递来的火折子用宁姚的遗发编织,发丝间缠着星砂,扑灭时爆出青红色火焰,烟中闪现三百年前的影象片段:宁姚握着幼年陆沉的手,在星砂河边指导星图。"那是北辰,这是摇光......"她的指尖划过"长生墟"星位时俄然痉挛,星砂从指甲缝排泄,在河滩上蚀出卦象:"坎上艮下,险而止。"
第二幕:千岁蟾
墟门外,三百里外的星砂河边,**安的虚影正在垂钓。轻风轻拂,河水出现波纹,鱼线末端拴着那枚裂开的铜钱,卦象已变"地天泰",仿佛预示着新的转机。
第三幕:无涯殿
阴阳炉的火焰仿若一条气愤的赤龙,猖獗窜起三丈高,裹挟着滚滚热浪,将二人猛地卷入太极阵图。陆沉抱紧怀中的婴儿,眼神中尽是警戒与决然。阴鱼眼中的古井里,宁姚正在缓慢老去:三十岁时的第一道皱纹刻着陆沉的奶名,她轻抚皱纹,眼中尽是和顺;五十岁时的白发编成他惯用的剑穗,行动迟缓而密意;八十岁临终前用指甲在井壁刻满"悔"字,每一道刻痕都似饱含着无尽的遗憾。阳鱼眼的水井中,婴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生长:三岁识字,歪着头当真辨认;七岁生白发,稚嫩的脸上尽是不符年纪的沧桑;十五岁时的面庞已与陆沉别无二致,唯有瞳孔仍保持金银异色,透着奥秘。
“喂它一滴心头血,换条活路。”守墟人的声音从蟾蜍腹腔传出,带着黏腻的反响,好似从幽深的古井底部传来。陆沉踌躇半晌,牙关一咬,划破食指,血珠坠入蟾口的顷刻,屋顶的琉璃瓦同时翻转——每片瓦下都压着宁姚的残魂:二十二岁的她在煎药,陶罐里煮着被修士斩断的左手小指,她眉头紧皱,眼神中尽是痛苦与不甘;三十七岁的她正在绣屏风,绷子上是陆沉被钉在城墙的惨状,钉口淌出的血渗入了蜀锦,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;最多的还是抱着分歧婴儿的她,每个襁褓都绣着“长生”,针脚从最后的工致,逐步变得混乱,终究变成用血刻画的涂鸦,那是她在绝望中的挣扎与呼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