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梅烬织命[第1页/共3页]

沈溟笑意愈深，折扇忽展，残页拼出一幅星图。北斗勺柄正指陆昭心口，天枢位鲜明缺了一角：“你可知这缺失的星子落在那边？”他袖中滑落一枚玉铃，铃舌缀着半片焦梅，“在慕九娘咽气那夜，它坠在了梅墟。”

珏底窥天

暴雨夜，少年沈溟跪在慕九娘墓前，将《鹤唳卷》埋入坟土；

祠堂暗阁，黑衣老者剜出沈墨后颈血肉，填入青瓷人偶；

“燃灯需两味引。”沈溟望向沈墨，指尖凝出一缕婢女，“一是我所控的梅魄，二是嫡亲魂血——你猜，陆女人胎记中的圣女血脉，可否点亮三百盏灯？”

“梅魄既烬，何妨以魂血为壤？”他握住陆昭的手，鎏金与银蓝交叉如虹，贯入玉柱核心，“兄长，且看这‘无字天命’，如何自燃成灯——”

“慕九娘剖出的梅魄......原是用来养魂。”陆昭霜刃横握，金纹游向燃火的残页，“沈溟，你才是噬月阵第一个‘祭品’！”

黑蝶触到魂血的顷刻，尽数焚为灰烬。沈墨踏着飞灰逼近，剑锋映出玉珏裂璺间的暗纹：“本来兄长并非执棋人......”他指尖轻点玉珏，银蓝光晕渗入纹路，“而是被困在珏中的‘观局者’。”

陆昭蓦地想起墨池幻象——那些交叉的工夫碎片里，独独没有沈墨既定的命途。她腕间金纹忽如针刺，胎记边沿排泄金砂，在足下拼出残破卦象。

剑光触及金纹的顷刻，陆昭胎记中飘出一方素帛。帛上无字，却浸着月魄清辉——恰是圣女当年未写完的祈命书！

他俄然割破掌心，银蓝魂血泼向素帛。血珠渗入“自赎”二字的顷刻，三百玉柱齐齐震颤——先祖名讳竟如活物般游出柱身，在素帛上拼成新的谶言：

无字命帛

沈墨魂血忽如游丝缠上素帛，银蓝与鎏金融会处，浮出点点墨痕。墨迹游走如蛇，渐次拼出八字谶言：【梅烬复燃，天命自赎】。

最后一片残页燃起幽火，映出玉珏全貌：其内竟封着一缕梅魄，花蕊处伸直着婴儿形状的沈溟！

婢女散尽时，荒漠上只余一盏孤灯。灯下压着半枚桃木簪，簪身刻着藐小的云篆——恰是噬月阵最后一道阵眼的方位。

陆昭腕间金纹忽地游向折扇，却在触及扇骨时骤缩——那残页边沿的焦痕，竟与沈墨后颈的日月图腾纹路暗合。

焦梅衔铃

烬中灯

沈溟蓦地后退半步，婴孩虚影在心口狠恶挣扎。沈墨却已执剑刺入空中，魂血顺着地脉奔涌，所过之处焦梅逢春，绽出雪色新蕊。

“你竟将沈氏魂血......炼成了灯油？”陆昭怒极反笑，霜刃劈向玉柱。刃光却被素纱吞噬，灯盏内幽幽传出人声：“非也，这些灯不是油盏，而是‘命烛’。”沈溟抚过玉柱，眉眼重归悲悯，“每燃一盏，便有一名沈氏族人重获重生——包含你母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