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1章 夜入蛇宫，对峙初启[第2页/共3页]

殿内，一只极细极白的手，从帘后伸出，纱帘一侧被缓缓掀起，指节苗条，腕骨清楚，却略显病态地惨白有力。

因为这是妖尊之境，容错率为零。

——药香、清爽花香，另有极浅的一缕婴孩的奶香。

穹顶灵镜折射，碎成冷白的流光，洒在玉石铺就的阶道上，石砖间刻着蟒纹银线，纵横蜿蜒，冷意从脚底一起漫上脊背。

——这是他制定的最好计划。

“我传闻过你……在赤纹猿巢屠王斩尊，一人震山。连我们这些将近死的人，都听得清清楚楚。”

这是他潜行至今最谨慎的一次。

殿门随之微响，青铜门轴中收回一声降落金属摩擦，仿佛一声压抑的嗤笑。

“当时我汲取了旧渊深处的神龙灵气，冲境失利，灵气凝种入体，成了本日这孽胎。”她抚着小腹，眼神有一点庞大，“既成因果，我认。但我不能认用别人的命来续我命。”

再往前十步，就是寝宫。

她缓缓抬眸，眼中似有雾光流转，眉眼温和，像是雨后水泽出现的一层波痕：“我若要杀你，不必等你走到这里来。”

斩完就撤，不留陈迹。

他没有开口，心念电转，一刹时筛过无数能够：是通灵？是窥测？是早有刺探？还是……这个病入膏肓的蛇妖，本就不是等闲之辈。

手握黑刀，掌指一推，阔步而入。

“既然你早已等着，那我也不必藏了。”

他的呼吸放到最轻，声音只留在胸腔，不敢超出喉头。

她微抬眼眸，悄悄望着苏长安，那眼神不锋利，却极深。

一张病中之美艳的绝色面孔，缓缓从帘后探出，一头长发披垂至腰，肤色乌黑微青，唇色泛冷，眉眼熟得极其惊人：冷傲与妖媚融会，艳色中却带着某种……病笃之美。

一股非常感蓦地袭来——并非灵识扫过的冰冷，而是一种“被人悄悄谛视好久”的压迫感。

“那你的人，为何抓那些婴儿？”苏长安感受这妖蛇在打苦情牌，直接不睬会，直入重心！

她悄悄歪头，声音含笑：

不是怕死。

蛇姬轻笑一声，声如露水滴落檐角，半带着几分喘气般的怠倦：“拦你……做甚么？”

而帘后那道人影，跟着帘子的升起，也终究缓缓暴露面庞——

她抚着肚子，看向苏长安的眼中，多了一丝清楚的歉意：“统统献祭过来的婴儿，未动用一人，都被安设在东阁乳养，我……一命换百命，岂不是成了比那些猿王更疯的人？”

“有人闯你宫阙为何不拦？”。

蛇姬看着他，眉眼安静，却语气绵柔得像低语哄婴：

旧渊王宫主 · 烛阴蛇姬。

下一息，他昂首，轻叹一口气，目光清冽如刀锋划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