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庄生晓梦迷蝴蝶[第3页/共5页]

龙寂樾道：“这件事交给谢三哥，他是十二龙坛的总管，青龙坛是他的外务，不必问我。另有何事？”

只听老翁大声笑道：“我说你愚，果然愚不成及！你当这江南武林就是一派安宁乱世么？蠢哦，殊不知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，变数造化，岂是你这个蠢物能晓得的？”

那老翁晃着脑袋浅笑：“没有喽，没有喽，那上面的事儿，连咱也不晓得啦！”

张铮点头道：“灵山与巫山，确可并称武林中的两座仙山，可那‘浊水’，指的又是甚么呢？”

天龙门的厅堂上，龙寂樾端坐在沉香木雕的交椅上，悄悄听着堂下弟子的汇报。他虽无甚神采，但端坐着的身子似与这间肃杀的大殿融为一体，仍有一种阴沉的压迫感。

少女听着这绕口令似的话，眨了眨眼睛，也不再诘问，只道：“我曾听闻，人间万法有一便有异，心若不异，则万法归一。既如此，我但愿有朝一日，便能参悟前辈这四句话。”

那老妪斜眼瞪着他，却不再吭声，神情中透出佩服。

张铮道：“他们先说了现在江南武林的情势，然后念了几句诗不像诗的话，‘浊水难映桥头月，仙山未栖无量神，九霄云上空孤单，须向人间逐星斗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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贩子当中起了一座高高的戏台子，上有一年青人正口沫横飞地说着评书。只见他一身好扮相，虽不非常华贵，却也有七分讲求，衬得他笔挺的身姿很有些玉树临风。再听他口中所讲的，恰是近十年来武林中崛起的青年才俊的故事，每到跌宕处，他就将本身扮作了那年青的英杰，以自述的口气讲出来。他本生得都雅，如许一来更让听众如临其境，将他设想成了那少年豪杰，是以台下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，不竭喝采。特别是少女们，虽羞羞怯怯地不敢上前，却无不红着脸，眼睛里发着光，沉浸地听下去。

世人哂笑，这两个故乡伙也来议论武林局势吗？

老妪哼了一声：“你笑我何为？虽说那天龙门好生短长，自创建今后，短短十年间便占了乌家庄半壁江山，可儿家乌老爷半句牢骚也没有，让出地盘，不兴战事，与龙家共主江南，这气度岂是凡人能比？再说那龙家的小少爷，也非等闲人，自从他爹身遭不测，便一力担起天龙门，这两年来不但没半点差池，反而更扩大了权势。听闻他不过二十岁的年纪，已驭下甚严，得门内高低爱护，好像老门主活着，这却如何做到？唉，真可谓是武林这几十年来，可贵一见的好后生啊。”

堂堂天龙门的掌门，连一个小女人的名字也查不出来，这实在荒唐得很。

那老翁摆摆手：“不来喽，不来喽，老夫已觅得可意之人，传得真经，心愿已了，当随我家老婆子同归空境。既已归身，何必再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