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音乐慰藉[第2页/共5页]

《天使的翅膀》的前奏就是在此时流淌出来的。老式音箱收回轻微的电流声，像谁在暮色里悄悄吸气。雷霆俄然转头看向后门，玄月仓猝蹲下去捡底子不存在的橡皮，马尾辫扫过门框时蹭落半片玉兰花瓣。

前桌的林晓蓝俄然大幅度伸了个懒腰，马尾辫扫过玄月堆在桌角的《五年高考三年摹拟》。淡紫色的燕尾笺精准落在函数图象上，拆开时圆珠笔油的味道混着纸条上歪扭的笔迹劈面而来：“老处所见！传闻预售版送《青花瓷》丝绸海报！”

她记得他校服第二颗纽扣是松动的，回身板书时会折射出细碎的光。上周五音乐停止时，雷霆用红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下“安琪”两个字，粉笔灰簌簌落在他的球鞋上。那两个字现在应当还在五班黑板右上角，被值日生粗心肠留下边角。

（三）

玄月用拇指抹了抹《菊花台》歌词里晕开的墨点，“天青色等烟雨的'雨'字被染成蓝雾状的云团。上周在雷霆的数学书上见过一样的污渍，他总爱把钢笔别在领口，奔驰时漏出的墨水在锁骨位置开出深蓝的花。

雨声忽远忽近，像被按下了慢放键。雷霆钢笔俄然滚落桌面，在玄月伸手去接的刹时，他刚好俯身来捡。指尖相触时习题集哗啦散开，暴露夹在扉页的玉兰花书签——那是上周在阅览室，她红着脸塞进他偿还的《飞鸟集》里的。

下课铃炸开的刹时，整栋讲授楼都在颤栗。前桌周南把讲义摔得震天响，后排男生踢翻椅子冲出门时带起一阵消毒水味的旋风。玄月摸到耳机线的行动比心跳慢半拍，塑料外壳残留的体温正在消逝，像捧正在结冰的泉水。

隔着音像店的玻璃，玄月瞥见本身的倒影与橱窗海报堆叠。2007年度金曲榜上，《童话》的封面还是光良坐在红色钢琴前的侧影。那天午后她抱着功课本路过五班后门，正瞥见转校生靠在窗边甩动马尾。阳光把雷霆拍在对方肩头的手镀成金色，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混着音乐在走廊流淌。

她俄然想起上周五的傍晚。那天值日时拖把沾了太多水，蓝色塑料桶在走廊拖出蜿蜒的水痕。五班课堂后门虚掩着，落日正从第三扇窗户斜切出去，将讲台泼染成蜜渍的橘。雷霆侧身站在光影交界处调试投影仪，睫毛在暖光里熔成金线，食指枢纽蹭着下巴的藐小绒毛——这个行动让玄月想起春季新抽的柳芽。

三个月前一样的场景在影象里闪回。那天班主任的指甲掐进她手腕，深蓝校服口袋被翻出惨白的里衬，摔在地上的MP3弹开时，她闻声本身骨骼深处传来不异的脆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