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纸人送葬[第3页/共4页]

陆明走近供桌，俄然蹲下身，从地上捻起一点香灰在指尖搓了搓："这不是浅显的香灰..."他靠近闻了闻，神采骤变，"内里有血味！"

灵堂内一片死寂。老妇人的尸身倒在地上，敏捷干瘪腐臭，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身。

"外村夫，快让开！"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从步队中走出，抬高声音催促道，"别挡了阴差的路！"

纸人停在院门外，俄然齐刷刷地转头"看"向灵堂方向。朱砂画就的嘴角仿佛咧得更开了，在暮色中红得刺目。

"活人送葬？"白砚舟皱眉。

"前路凶恶，但若谨慎行事，或许能有所得。"陆明收起铜钱，如有所思，"卦中还藏着'阴人作怪'之象，看来哭丧岭的事确切不简朴。"

灵堂设在村尾一间青砖老屋里，门楣上挂着退色的白幡。带路的年青人指了个方向就仓促跑开了。陆明站在院门外，从承担里取出罗盘，只见指针猖獗扭转，最后直直指向屋内。

白砚舟一把抓住想要分开的年青人："她嘴里那些灰是甚么？"

"白砚舟，封七窍！"陆明又从袖中甩出六张符纸，在空中排成北斗七星状。

"食香鬼，还不现形！"陆明双手结印，猛地向前一推。七张符纸同时亮起金光，构成一个樊笼将老妇人困在此中。

陆明没有当即答复，他的目光紧舒展定在步队最火线那两个惨白的纸人上。纸人约莫成人高，一男一女，穿戴素净的纸衣，眼眶处浮泛洞的，却莫名给人一种正在谛视四周的感受。最令人不适的是它们嘴角用朱砂画出的笑容——那弧度夸大得不似人类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。

青灰色的瓦檐下，陆明盘腿坐在一张褪了色的蒲团上，面前摊开的《阴阳残卷》泛着陈腐的黄褐色。小院里的槐树投放工驳的影子，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游移不定。

陆明与白砚舟对视一眼，退到路边。待步队走远，陆明才拉住一个落在前面的年青村民扣问："这位大哥，方才那是..."

次日凌晨，两人便踏上了前去哭丧岭的山路。时价暮秋，山间雾气环绕，枯黄的落叶在脚下收回细碎的声响。白砚舟走在前面，右手已经能够矫捷地扒开挡路的树枝，只是偶尔还会无认识地碰触曾接受伤的位置。

陆明按住他的手臂："别轻举妄动，那不是浅显的纸人——"他抬高声音，"是阴差化身。"

铜钱在青石板上叮当作响，转了几圈后顺次停下。陆明俯身检察卦象，俄然神采一凝。

"阳煞破阴，斩！"

"香、香灰..."年青人摆脱不开，只得颤声答复，"灵堂上的香炉每天都会少大半，都...都在三婆嘴里...道长说这是饿死鬼附身..."

"六合天然，秽气分离！"陆明猛地排闼而出，手中黄符如箭般射出，正贴在老妇人额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