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封残魂[第3页/共3页]

"尸身不全者，需用死者血亲的头发缠住残破处。"父亲从怀里取出个油纸包，内里裹着几根斑白头发，"黄家坳的人说这是死者老母的，你..."话没说完，女尸俄然睁眼，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盯着房梁。

父亲一脚踢翻供桌，香炉灰撒在瘦子身上滋滋作响。"归去奉告你店主，"他扯下瘦子腰间玉佩捏成粉末，"马家人不怕恶鬼索命，但最恨活人作怪。"

马小山手背暴起青筋，刻刀在木料上拉出细碎木屑。当假肢表面逐步成型时，他俄然闻声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。转头望去，第五具少年尸身的裹尸布下凸起个拳头大小的鼓包，正有节拍地撞击停尸板。

"去取后院槐树下的无根水！"父亲一脚踢翻供桌挡住地窖出口，"快！封魂阵要压不住了！"

"说了多少次，画符时不能有活物喘气！"父亲厉声呵叱，马小山这才看清钉在墙上的竟是只灰毛老鼠。那牲口腹部鼓胀如球，尖牙间还叼着半片黄符纸。

当最后一根桃木销钉入女尸下颌时，供桌上的犀角灯毫无征象地燃烧了。地窖深处传来指甲抓挠青砖的声响，马小山举着油灯照去，只见墙根处密密麻麻充满抓痕，最新的一道还沾着黑褐色血渍。

"不愧是马徒弟。"瘦子后退半步，袖口滑出柄镶玉的匕首，"我们店主说，只要这趟走老鸦岭，先前答允的翡翠再加三成。"刀刃挑开红绸，暴露块雕着符咒的玉牌，"传闻公子刚满十八？这护身符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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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走！"父亲动摇引魂铃的刹时，五具尸身齐刷刷昂首望月。马小山迈出第一步时，闻声竹竿收回不堪重负的嗟叹。夜雾中模糊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，远处老鸦岭的表面在月光下好像伏尸巨兽。

父亲抄起把糯米撒在尸身上，鼓包立即停止爬动。翻开裹尸布刹时，马小山瞥见少年胸口趴着只巴掌大的黑蝎子，尾针深深扎进心窝处的尸斑里。蝎壳在烛火下泛着金属光芒，清楚是矿洞里才有的铁背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