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公非辅，乃摄也〔六〕尊号与迎王[第3页/共5页]

“英国公最会做这水磨工夫。”高务实将玉扳指在掌心转了半圈，未再言语，走入内院，忽闻东厢传来瓷器相碰的脆响。他立足谛听，辨出是mm务娉的笑声，与李如梅那带着辽东口音的低语混在一起。

王皇后俄然将金印重重按在册封圣旨上，丹砂溅在“孝端皇太后”四字上：“元辅可知，大行天子临终前说……”她声音俄然哽咽，“他说定陵玄宫的右穴，要刻‘郑氏’二字。”

高务实带着一众勋贵和文武百官下了城楼，在城门外驱逐这位顺义王。

“去吧。”他淡淡地下了逐客令，乃至没有起家送客。

他屈指敲了敲《大明堪舆图》上的西域地区，“我要李如松从辽东铁骑中抽调最精锐的一万人，一人双马，由宁远伯自选一子，亲身带队——”他俄然转头凝睇李如梅，“就说是靖国公要与宁远伯赌一局，赌这万人队可否在三个月内横穿大漠，去刘綎麾下报到。”

高务实瞥了眼李如梅腰间空落落的刀璏——那边本该挂着李如松的佩刀。他回身将狐裘递给侍女，摆摆手让下人们全都分开，然后望着火盆噼啪爆出火星不语。

待他将圣旨支出檀木匣时，闻声李太后轻声念诵《妙法莲华经》的梵音，与檐角铜铃相和，竟似往生极乐的仙乐。

高务实接过貂皮帽子看了看，回身递给礼部尚书于慎行：“呈给陛下，就说这是顺义王的贺礼之一。”说到这里，他俄然瞥见城下禁卫军的马队标正纵马巡弋，马刀上的短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，俄然道：“传令：禁卫军第一镇明日演练三段击和步炮共同，第二镇演练车营进逼和骑炮共同。”

“老身现在不过是个念佛之人。”李太后指尖划过玉册上的“太皇太后”四字，俄然狠恶咳嗽起来。奉养在侧的王皇后忙将参汤递上，她新制的翟袆上绣着百子千孙纹，在烛火下泛着吉祥的光芒。

一向陪在高务实身边的麻贵面色一肃，俄然举手命令：“结圆阵，保护中军！”

“元辅，吉时已到。”于慎行的笏板在雪中泛着寒光。高务实抚过腰间牙牌，随司仪官步入暖阁。暖阁内檀香氤氲，李太后身着青鸾翟轿，鬓间却只簪了支素银凤钗——这是她自天子驾崩后初次公开露面。

“诶，你是顺义王，你拜我成何体统？”高务实将他扶起时，点头道：“就算调遣也不是我来调遣，须是朝廷所命、皇上所命。”

李如梅俄然单膝跪地，前额在瓷砖上磕出闷响：“末将代家父谢过元辅！”

炮手们轰然应诺，四十九门火炮同时轰鸣。硝烟中，把汉那吉哈哈大笑，对高务实道：“安答，我们玩个游戏！”他俄然大喝了一声高务实听不懂的蒙古语口令，这三千精骑俄然调转马头快速退开，然后策马奔驰，在雪地中摆出狼奔豕突的战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