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遥敬山河客[第1页/共3页]

“以情为墨，以骨为笺……”苏浅浅并指划破眉心，鲜血如泉涌而出，血珠混着归墟水在虚空当中誊写。往世《饲灵契》的残章遇血重燃，光芒刺眼，终究凝成新的碑文：【三千蜃景烬，一诺江山新】。阿颜的龙鳞在碑文的辉光中纷繁剥落，暴露内里腐臭的桃木躯干，她声音颤抖：“不成能……你怎会悟透饲灵真谛……”

跟着深切，一股腐臭的气味劈面而来，让人作呕。地脉深处，一座阴沉的龙骨祭坛呈现在面前。九根龙脊倒插在地上，构成一个诡异的阵法，每根骨刺上都钉着林河的往世身。那些残破的灵魂被蜃气凝成的锁链穿透，在痛苦地挣扎着，正源源不竭地化作桃瘴的营养。

龙骨祭坛在轰鸣声中崩塌，庞大的石块滚落，扬起漫天灰尘。苏浅浅捏碎琉璃珠，归墟海的虚影从裂缝中澎湃涌出，海潮裹挟着十万青铜匣浮空。每个匣盖同时开启，一道光芒闪过，飞出一片带血的桃瓣，那是林河循环千世剜心的见证。

娘子心中一惊，追出店门。东郊桃林的新坟前，摆着一坛醉仙酿，泥封处粘着一只退色纸鸢。娘子猎奇地展开泛黄的翼面，上面鲜明题着遒劲血书：

“本来你早知这是骗局……”她眼神庞大，引魂火扑灭桃根。烈焰中，一幅幅往世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：林河跪在蜃墟刻碑，每凿一下，便呕出一口金血，地上血迹斑斑；青年被困工夫长河，被无数个“苏浅浅”贯穿心口，眼神中却仍然透着固执；垂暮老者抱着酒坛独酌，将毕生修为凝成桃种，脸上尽是沧桑。

“师姐来得恰好……”阿颜的声音从祭坛中心悠悠传来，带着一丝冰冷的讽刺。龙尾悄悄一扫，三百面水镜在氛围中缓缓闪现。镜中闪现出分歧往世的苏浅浅：有的执剑狠狠剜出林河的心脏，鲜血溅满衣衿；有的将惊蛰碑刺入他灵窍，林河脸上尽是痛苦的神情；最中心的镜面里，少女正把桃种埋进婴孩尸身的心口，画面残暴而诡异。“这些可不是幻象，”龙女指尖轻叩镜面，收回清脆的声响，“是你循环千世造下的孽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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烬儿俄然狠恶咳嗽起来，一口金血从他口中喷出，血珠落地，刹时凝成往生阵。孩童的瞳中贪吃纹裂成银河，光芒闪动。他小手快速插入祭坛中心的龙卵，大声喊道：“爹爹在这里！”龙卵壳刹时炸裂，无数道锁链从地脉中窜出，如毒蛇般将苏浅浅拖向阵眼。林河残魂凝成的萤火俄然光芒暴涨，在虚空当中勾出赤色契文：【以吾永久寂灭，换卿顷刻腐败】。

遥敬江山客，

画面中，青衫少年跪在归墟海眼旁，四周波浪翻涌，电闪雷鸣。少年正将本身的脊骨炼成锁链，神采刚毅。惊蛰碑碎片刺入他肩胛的刹时，金色的血液顺着碑文流淌，构成一条血河，溪中漂泊着苏浅浅被剥离的七情。“当年你为挡天罚自封五感……”阿颜的龙爪悄悄按上苏浅浅的后心，“师兄便以魂饲蜃，为你造出这三千蜃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