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落幕[第1页/共3页]

繁华不回籍，如锦衣夜行。

以不争为争，是章越办事之道。

官家俄然狠恶咳嗽，一旁石得一搀扶起官家，几名内侍也是冷静地坐在一旁陪着天子堕泪。

当即章越解下随身的澄泥砚相赠，砚底铭文“文能载道，武可安邦“八字道：“我这一次筹算回籍课徒，不料碰到你也算缘分。”

这就是‘故常无欲，以观其妙；常有欲，以观其徼。’

“此书当初是我赠你爹爹的。”章越笑着言道。

“元丰七年八月丙子，鄜延路经略使臣徐禧、监军臣李舜举谨奏。”

章直亦拜下道：“陛下，臣无能，不能如建国公那般为陛下分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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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乐城初战得胜！斩首七千余级，得马匹军器无算。高永能将军率背嵬军破铁鹞子连环阵，曲珍太尉渡河直捣中军，李秉常王纛倾颓，此皆仰赖陛下圣谟独运，将士用命……”

蔡确嘲笑：“章子正倒是耳目通神，莫非枢密院金牌未至，西军旧部的私驿快马已到府上？“

章直举起笏板，厉声截断：“陛下，若非蔡确力主筑城，焉有此败！”

“好！徐元规不负朕望！”官家击案大笑，眼角里迸出泪花。蔡确嘴角微扬，瞥向章直一眼。

垂拱殿内针落可闻。官家指尖触到漆筒的顷刻，似被火燎般一颤。

当官家说出“休再提伐夏“时，章越正南浦溪与李纲谈天。

章越闻言点点头，李夔的家确切住在这一带。

“若非朕命沈存忠出兵援救，鄜延路二十万兵马就要给你们陪葬，现在仅损万余，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。”

章亘看向殿上章直与蔡确争论，二人都有渠道，竟然比金牌通报更早一步体味了永乐城之战的内幕。

蔡确蟒袍下的肩胛突然败坏，余光瞥见章直攥着笏板的指节发白。年青的起居舍人章亘笔锋悬在纸面，一滴墨汁将落未落。

一旁黄好义看了奇道：“这孩童看得好生面善，这眉眼。”

官家话音落下，便听蔡确的叩首声：“陛下圣明！”

“依秘闻看，高永能临阵逡巡，曲珍违背军令——这般骄兵悍将，才是败军祸首！”

你要看事情生长，要将本身抽身出去，如果你要求事情的成果，就必须让本身入局。

“罢封禅泰山之事！”

章直则是垂泪道：“陛下……”

官家伸手一拂，案上茶盏摔落碎作齑粉，持疏几次细看，双手发颤。

说到这里，官家脸上尽是落寂，悄悄挡住案头摊开的永乐城军报，声音俄然降落：“从今今后...庙堂上休再提伐党项之事！”

蔡确闻言神情一震，终究还是深深伏下。

他辞相以后，党争排挤不成制止，是他早已预感之事。

蔡确紫袍前襟溅满茶渍，犹自强撑道：“辽人狡猾，非战之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