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七 爸爸在修云朵吗？[第2页/共2页]

“妈妈快来！”弥生举着蜡笔划冲下楼，辫梢沾着蓝颜料，“我画的百口福被风吹走啦！”

夏夏接过画纸，三个洋火人头顶的云朵涂成枪械形状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弥生已经扒着篱笆踮脚张望：“飘到爸爸的修车厂了！”

“妈妈讲公主的故事。”弥生滚进夏夏怀里。

弥生抱着玩具熊要跟上楼，被夏夏揽到摒挡台边：“弥生，帮妈妈挑豆子。”玻璃罐里的咖啡豆哗啦作响，楼上传来钻孔声。夏夏俄然按住女儿的手，豆堆里有颗金属物泛着寒光。

周寅坤甩过来把钥匙：“买完建材早点回。”钥匙齿痕清楚是手枪击锤的形状。 弥生抱着枕头挤进主卧时，周寅坤正在窗边调望远镜焦距。夏夏把女儿塞进被窝，转头见他用口香糖粘住窗帘缝。月光漏出去的一线乌黑里，远处公路有车灯闪动三下后燃烧。

晨光里夏夏发明东西箱多了把粉色小扳手，周寅坤正教弥生拧自行车铃铛。邮差送来新锁具时，他掂了掂挂锁重量，转手扔进腌泡菜的陶缸。

他抽出把餐刀抛畴昔，刀刃在朝阳下划出银弧。夏夏接住时发明刀柄缠着绝缘胶布，金属部分被磨成十字起子的形状。

门铃响时周寅坤正在修咖啡机。三个戴安然帽的工人抬着纸箱站在门外，说是来查验电路。夏夏摸到箱体边沿的磨砂质感——浅显家电包装不会用防弹涂层的硬纸板。

后半夜雷声轰鸣，夏夏摸黑去关窗。手刚碰到插销就被周寅坤攥住，他掌心有未散的机油味：“漏雨罢了。” 闪电劈亮天花板的刹时，夏夏瞥见他另一只手握着拆成零件的咖啡机，齿轮组在暗影里泛着寒光。弥生迷含混糊坐起来：“爸爸在修云朵吗？”

“除锈。”他擦干手，把明天的野蔷薇别在夏夏耳后。花瓣蹭过她脸颊时，劈面树林传来汽车远去的轰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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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餐的番茄蛋汤冒着热气，周寅坤俄然用汤勺敲了下碗沿。夏夏按住要去舀汤的弥生，看着他舀出三颗变形的枪弹头扔进烟灰缸。

三十米外的铁皮棚子里传来金属碰撞声，周寅坤正用扳手敲打拖沓机引擎。画纸不偏不倚贴在他后颈，柴油味混着水彩颜料晕开一片蓝。

“爸爸为甚么泡锁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