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十二 子弹轨迹画反了[第1页/共3页]

弥生镇静地去抓瓶子，周寅坤却举高胳膊。他摸出把瑞士军刀，慢条斯理地削掉瓶口密封圈，"不准用手直接碰。"

夏夏夹起他炖得过火的排骨，齿尖堕入酥软的肉里。二十年前会炸碎门锁的C4，现在在他手里变成了灶火，将伤害都煨成了家常滋味。窗外的雷声滚过山头，周寅坤擦拭餐刀的行动顿了顿，刀面映出她唇角不自发的笑意。

周寅坤屈指弹了弹本子上的涂鸦："枪弹轨迹画反了。"他从弥生铅笔盒里抽出红色水彩笔，在乌鸦翅膀补了道抛物线，"中弹后应当往西南边向23度坠落。"

校车鸣笛声传来时，弥生抓着标本瓶往外跑。周寅坤俄然拎住她后领，指尖掠过她发顶摘下半片木槿花瓣。夏夏瞥见他喉结动了动，那句"重视安然"毕竟化作掌心落在女儿头顶的轻拍。

称重时电子秤俄然黑屏，周寅坤摸出枚硬币卡进电池槽。显现屏亮起的刹时，他指尖划过秤盘底部，抠下块磁铁扔进水产箱。夏夏假装没瞥见罗非鱼群俄然的骚动，将挑好的芹菜放进布兜。

"松树第三枝。"他俄然开口，气味扫过她耳背。夏夏望向窗外，晨雾中的松树枝桠间闪过金属寒光。周寅坤抬手掷出餐刀，刀柄的红丝带划破雾气，惊走假装成松鼠的微型摄像机。

"小美说下周去她家农场！"弥生蹦跳着踩水坑，雨靴溅起的水花惊散蚂蚁步队，"能够摸小羊的犄角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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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上周你接她放学，把班主任养的锦鲤喂了辣椒粉。"夏夏拧灭灶火，蒸腾的热气恍惚了她的侧脸。围裙带子在后腰松垮系着，跟着她回身盛粥的行动晃开半边。

夏夏接过女儿的书包，摸到内袋鼓起的硬物。取出来是半块军用紧缩饼干，包装袋印着恍惚的俄文。她昂首看向周寅坤，他正用匕首给弥生削铅笔，刀刃在"HB"字样上停顿半秒，俄然改成竖着劈开。

弥生挥动着标本瓶从校车冲下来，辫子上的草莓发绳不知丢在那里。周寅坤单手接住扑过来的女儿，另一只手从裤兜摸出备用发绳。他粗粝的指尖穿越在柔嫩发丝间，扎好的辫子还是歪向左边。

晚餐时暴雨骤至，周夏夏关窗的手停在半空。劈面松林闪太长久红光，像极了偷袭枪的对准点。身后传来碗筷轻响，周寅坤正在玩弄弥生淘汰的玩具望远镜，镜片反射的彩虹光斑刚好覆盖可疑红点。

菜场鱼摊前，夏夏俯身遴选秋刀鱼。周寅坤抱臂站在两步外，墨镜片映着来往人群。卖菜阿婆递来塑料袋时，他俄然伸手截住，指腹抹过袋口可疑的胶状物。

"教员说明天要交植物标本。"弥生鼓着腮帮嚼鸡蛋，从书包里取出自封袋。潮湿的苔藓间夹着朵蓝玫瑰，花瓣边沿已经发蔫，"小美说后山有蓝色的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