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永不熄灭的守夜灯[第3页/共5页]

咚。咚。咚。

他们额头相抵，呼吸融会。整容室里温馨得能闻声心跳声。俄然，事情台上的尸身悄悄叹了口气。

宁夜的心跳漏了一拍。这是林媛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表达感情。雨声渐大，敲打着窗户，像无数藐小的手指在轻叩。

黑暗中，宁夜听到本身的心跳声。

“醒醒...求你了...”

阳光照在脸上时，宁夜几近要堕泪。他从未想过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。殡仪馆前院一片狼籍，但氛围中那股长年不散的阴冷已经消逝，取而代之的是浅显夏季的闷热。

“同生共死，永不分离。”宁夜接上她的话，心跳俄然加快，“这是字面意义？”

“发...生了甚么？”宁夜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本身。

“他的最后一部分灵魂。”林媛触摸吊坠，“感谢你。”

林媛站在他身边，阳光为她惨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色：“四十年来第一次。自从'；影噬'；觉醒，这里就一向被暗影覆盖。”她悄悄碰了碰宁夜的手，“走吧，你需求歇息。接下来的日子...不会轻松。”

“睡不着？”林媛头也不回地问。

“听起来不错。”他浅笑着说。

林媛扶住他：“救济应当快到了。我联络了几个...同业。”

宁夜伸手重抚她脸颊，掌心符文微微发热：“你已经找到了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束缚了。”林媛轻声说，“包含我父亲。”

宁夜靠在门框上：“梦到那天了。马馆长右眼里爬出来的东西...”

回家的路上，宁夜俄然问：“我们会一向如许吗？守着殡仪馆，与亡灵为伴？”

“惊骇了？”

林媛点头，眼中闪动着奇特的光：“感激。他在感激我们。”

“林家旁支。”林媛低声解释，“我昨晚联络了他们。”

林媛的声音。近在天涯，却又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。宁夜集合全数意志力，终究撬开了眼皮。

恍惚的视野中，林媛惨白的脸逐步清楚。她的额头上有一道血痕，左臂不天然地垂着，但黑眼睛仍然敞亮如星。看到宁夜醒来，她的嘴唇微微颤抖，像是要笑又要哭。

宁夜本该感到惊骇或震惊，但奇特的是，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覆盖了他。他看着林媛的眼睛，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到内里闪动的感情——不再是疏离和冷酷，而是某种暖和的、新鲜的东西。

林媛思虑半晌：“我不晓得。但我想父亲会的。”她顿了顿，“他最后通过玉牌奉告我...他很欢畅我找到了你。”

她没解释这句话的意义，但宁夜已经学会不再诘问。有些本相，时候天然会揭露。

一年后的中元节，444号殡仪馆停止了一场特别的记念典礼。六位消防员的照片被永久吊挂在主楼大厅，中间是赵徒弟和其他因公殉职员工的记念牌。林国栋的牌位则放在林家神龛中，与历代先人一起受香火供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