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暗桩[第1页/共3页]

“不成！”周墨白扑上来攥住他手腕，又触电般松开，“本官是说...证物还需细心勘验。”

赵班头俄然咳嗽：“部属这就押人去刑房。”铁链声响中，严楼瞥见知县袖口抖落的红色粉末——恰是番木鳖碱。

“把稳有毒！”

平白无端就要本身替你知县大人背锅，小人岂不是太亏了，严楼暗自揣测。

周墨白袖中手指蓦地蜷紧，客岁冬夜张公公的警告在耳边炸响：“周大人收的那船暹罗沉香，杭州船埠可另有人记得？”

东配房的冰裂纹窗纸将阳光割得支离破裂。

严楼指尖拂过麻布边沿，俄然捻住一缕靛青丝线：“姑苏上等湖绸，时价三钱银子一尺。”他迎着光举起布片，经纬间模糊可见“永昌“暗纹，“城南永昌绸缎庄上月刚接下织造局的宫缎订单。”

“且慢。”严楼截住话头，“赵班头，取碗热茶给刘书吏定定神。”

赵班头提刀要追，却被严楼按停止段。

周墨白没有多言，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了严楼一眼后就分开了。

“带下去好生把守。”周墨白俄然拂袖回身，“本官要亲审...”

“姑苏织造局的云锦，呈现在凶案现场...”他俄然逼近半步，“大人是要我把这线头也写进报告？”

赵班头踹开后窗时，只见个跛脚杂役正翻过西墙。

廊柱暗影里腾起灰雾，三枚彻骨钉擦着赵班头皮弁飞过。

“三百甚么？”周墨白颤抖着去扶太师椅，刘书吏喉间收回“咯咯“怪响，脖颈青筋如蚯蚓爬动，七窍竟排泄靛蓝血丝——檐角铜铃骤响，第二支箭破窗而入，正钉在他大椎穴上。

“追！”赵班头踹开屏风时，阿谁跛脚杂役现在猿猴般轻巧，起落间已掠过三重院墙。

“不必追了。”严楼碾碎指间鳞片，海腥味混着冰片香钻入鼻腔，“大人，应当传令各船埠，严查彻夜丑时离港的漕船。”

“先生请看这证物。”周墨白将染血麻布摊在供桌上，指尖按着白莲纹路重重一划，“白莲妖人作怪，上报按察司便是功德一桩。”

严楼扶住踉跄的周墨白，指尖捏住他腕间穴位，“刘书吏如果暴毙在此，将来省里查下来，按察司的仵作怕是要看出端倪。”

回马枪！

“好个永昌庄。“他俄然轻笑，“上月刚接宫缎订单，转头就能拿出二百两现银。“指尖在梁木虫蛀的洞眼上一抹，“松木当楠木报，桐油充金漆用——刘书吏，你可知楠木时价已涨到六钱银子一料？”

他余光瞥见知县袖中寒光微闪，“大人觉得如何？”

周墨白牙关紧咬，昨夜张公公派来的黑衣人说过，刘书吏见过那批私运的佛郎机火器。

他晓得这场棋局里的卒子，终究要过河了。

“是织造局的暗桩！”刘书吏俄然癫笑，“你们都要死！张公公在杭州养了三百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