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帐单人生[第2页/共4页]

一周后的傍晚，王茂有在清理工地时，发明一个玄色公文包被遗落在钢筋堆旁。他翻开一看，内里是整整齐齐的五沓百元大钞，另有几张条约和名片——某修建公司的项目经理。

第二天工地上，王茂有绑钢筋时走了神，铁丝划破了手掌。工头让他去医务室包扎，他摇点头，用纸巾按住伤口持续干活。告假要扣钱，他请不起。

老父亲坐在轮椅上，半边身子不太矫捷；老母亲忙着给儿子们倒茶，手抖得短长。

夜深人静时，王茂有站在阳台上，望着满天繁星。糊口仍然艰巨，但仿佛有了新的但愿。他想，他们兄弟四人的名字连起来是"生财有道"，可糊口教会他们的是：生而为人，最首要的是有情有义。

"不了，歇会儿。"他笑笑，取脱手机检察银行余额。人为已经到账，但扣除各项还款后所剩无几。他给刘梅转了补习费，又预留了父母的医药费，剩下的连这个月的水电费都不敷。

王茂有的筷子停在半空。"要多少钱？"

回家路上，刘梅打来电话，声音惶恐："茂有，我...我晕倒了，现在在病院..."

回到工地，王茂有比以往更加冒死。他主动申请加班，一小我干两小我的活。炎炎骄阳下，他的事情服湿了又干，干了又湿，结出一层红色的盐霜。

大哥低头不语，二哥撇撇嘴，四弟面露愧色。终究勉强达成和谈：这个月医药费由四弟垫付，下个月开端四人平摊。

周末，四兄弟可贵聚在父母家。大哥王茂生眼袋浮肿，身上有酒气；二哥王茂财不断地看手机，想必是约了牌局；四弟王茂道西装革履，刚从机场赶来。

三年前，当双胞胎女儿出世时，他和刘梅欢天喜地。为了给孩子们更好的糊口环境，他们咬牙在郊区买了这套两居室。谁能想到不久后公司裁人，他这个做了十二年的老员工也被"优化"了。再失业时，春秋成了最大的门槛，终究只能到工地做钢筋工。

李经理执意要酬谢，王茂有婉拒了。临走时，李经理俄然问："你是钢筋工？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？我们正缺你如许诚笃卖力的班组长，人为比你现在的多三成。"

王茂有愣住了，喉咙像是被甚么堵住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只能用力点头。

王茂有鼻子一酸，强忍泪水："爸，您别操心，有我在。"

回到家已是早晨七点半。刘梅正在厨房繁忙，两个双胞胎女儿在客堂写功课，大女儿的房间门关着，想必是在复习。父母住在隔壁楼的老屋子里，平时由四兄弟轮番照顾。

集会不欢而散。王茂有留下来帮父母清算屋子，给父亲擦洗身子。父亲年青时是个结实的泥瓦匠，现在瘦得皮包骨头，躺在床上像个孩子。

"多少钱？"王茂有问，手心满是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