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同籍之争[第1页/共5页]

太后俄然点头，目光落在屏风上的狼龙纹——不知何时，龙首的眼睛处被补上了狼瞳，狼爪的间隙添了片蟠龙鳞。"哀家啊，"她摸着阿史那云发间的狼首银簪，"早该去陪你父皇了。当年在冷宫，"她俄然低语，"是他用狼首旗裹着襁褓，在雪地里跪了三天，才求来太医救回煜儿。"

萧承煜俄然起家，从匣中取出太后新刻的"胡汉同籍"印，印纽的半狼半龙纹在月光下棱角清楚："当年朕在冷宫瞥见母后，"他的指尖划过狼首的鬃毛纹，"她抱着襁褓中的合璧，狼首旗上的血冻成了冰，却还在笑说'狼崽子要吃龙奶'。"他俄然将印按在户籍图上，朱红与狼首纹再次堆叠，"现在轮到我们，把这印，盖在每寸胡汉共耕的地盘上。"

"陛下，"御史中丞的折子拍在御案上，"胡汉同籍，让北狄牧民与我大周编户齐民共享屯田，这是自毁长城！"他指着殿外，那边跪着几个举着狼首旗的老臣，"昔年太祖与大可汗分疆而治，现在断脉盟尚未剿除，岂可混合胡汉？"

"盟主，"帮手呈上染血的狼首旗，"假扮牧民的兄弟被狼卫看破了。"

殿外俄然传来更夫的梆子声，混着北狄守夜人的狼嚎。阿史那云俄然起家，将"胡汉同籍"印慎重系在腰间，狼首杯的余温仍在袖中："该去看看合璧了，"她望着远处屯田令碑的方向，那边人影攒动，胡汉百姓正围着篝火歌舞，"他大抵又在碑侧刻新的共耕图了——就像太后说的，"她俄然轻笑，"让断脉盟的刀，砍在比石头更硬的民气上。"

早朝在中午结束，合璧单独站在榷场的狼龙纹碑前，看怀璧正教段明玥辨认新刻的胡汉双文屯田令。大理公主的孔雀纹披风上，不知何时别了枚狼首纹银扣——那是怀璧送的译馆信物。

萧承煜俄然将她揽入怀中，狼首纹朝服蹭过她的蟠龙纹袆衣，两种纹样在夜色中难分相互。"还记得我们的婚礼吗？"他望着殿角的狼龙纹屏风，那边曾映过他们交叠的影子，"你说狼与龙的巢穴，要筑在共生的湖内心。"他俄然指着天空，狼龙星象在云层后若隐若现，"现在朕终究明白，这巢穴，向来不在别处，"他摸着阿史那云发间的银簪，"就在每个情愿张畅度量的民气里，在每双共执犁铧的手掌里。"

怀璧的蟠龙纹衣袖俄然闪过，十二岁的少年抱着卷《胡汉屯田考》突入："诸位请看！"他展开图卷，"所谓'侵犯'的田宅，实为断脉盟特工假扮牧民所为。"他指着图中标记，"真正的北狄牧户，"他望向阿史那云，"母妃已让狼卫查清，他们正用马奶酒向汉民换屯田的耕作术。"

她的手俄然垂落，蟠龙纹玉镯滑落在地，与狼首杯收回清越的和鸣。阿史那云俄然想起，这声音与二十年前在榷场闻声的，北狄马夫与大周宫女同时伸手时，珊瑚珠串与玉坠相碰的声音，竟分毫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