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同籍之争[第2页/共5页]

暮色中的断脉盟据点，萧临渊盯着新收到的传单，指尖捏紧了传单后背的共耕图。"狼龙同籍..."他低吟着，目光落在石墙上的太祖盟碑拓片——不知何时，拓片旁多了道新刻的划痕，像狼与龙的爪子交握在一起。

长安的梧桐刚泛新绿，太极殿的早朝已满盈着火药味。萧合璧的狼首纹朝服扫过蟠龙纹丹墀，十六岁的少年腰间别着沈砚之送的沙狐纹佩刀，刀柄上的狼龙交颈纹在晨光中泛着寒光。

合璧按了按腰间佩刀，狼首靴跟在青砖上磕出脆响："诸位大人可晓得，"他展开羊皮卷，上面用红笔圈着北狄牧民居点，"这些牧场客岁向长安运送了十万石牧草，可牧民们连块属于本身的屯田都没有。"他俄然指向殿外，"断脉盟的传单说'汉田不养狼'，可北狄的马，吃着长安的草，拉着大周的车，莫非不该让他们的孩子，也能在长城内种下本身的青稞？"

太后俄然点头，目光落在屏风上的狼龙纹——不知何时，龙首的眼睛处被补上了狼瞳，狼爪的间隙添了片蟠龙鳞。"哀家啊，"她摸着阿史那云发间的狼首银簪，"早该去陪你父皇了。当年在冷宫，"她俄然低语，"是他用狼首旗裹着襁褓，在雪地里跪了三天，才求来太医救回煜儿。"

苏挽月的缠枝莲纹裙裾随后呈现，手中捧着胡商联名的《同籍请愿书》："丽嫔昨日在西市，"她的狼毫笔在请愿书上划过，"闻声汉民说'狼首旗的兄弟帮我赶跑了胡匪'，牧民说'汉家阿婆教我绣缠枝莲'。"她俄然望向御史中丞，"莫非这些比金子还真的情分，抵不过一纸'华夷有别'？"

暮色更深时，萧承煜捧着太祖盟碑的残片赶来，却见太后已合上双眼，唇角还沾着未擦的朱砂——那是她偷偷在阿史那云的户籍图上，给每个北狄牧点都画了朵大理茶花。

殿内哗然。右拾遗俄然举起染血的狼首旗："昨夜西市，有牧民借同籍之名侵犯汉民田宅！"旗角的断脉盟刺青在烛火下格外刺目。

萧承煜望着她的背影，俄然发明，她的蟠龙纹袆衣上，不知何时沾了片狼香花的叶子——那是太后案头的，根系早已与青砖下的地盘相连。他俄然明白，太后的拜别，不是起点，而是另一种开端：当胡汉的根须在同一片地盘下相缠，当狼龙的灯火在千万人手中通报，所谓的共生，早已超出了存亡，成为刻进光阴里的，永不燃烧的光。

阿史那云俄然轻笑，从袖中摸出太后绣的狼龙纹襁褓残片——她早已将它缝进屯田令碑座，现在残片上的狼爪与龙鳞，在月光下竟像活了般，相互交缠。"臣妾今早去太学，"她望着远处崇文馆的灯火，怀璧的读书声仍在持续，"瞥见译馆的门生们，正用太后的狼毫笔，在羊皮纸上画共耕图。"她俄然望向萧承煜，眼中映着千万盏灯，"您说，合璧的屯田令，怀璧的译馆，沙落的掌心，"她俄然低语，"是不是都在替太后，接着走那条没走完的路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