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纸马嘶魂[第2页/共3页]

"沈主祭..."

"阴兵借道...收账..."纸马队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刮骨头。它们策马绕堆栈三圈，蹄印在地盘上构成困阵。最可骇的是那些马蹄印开端渗血，血珠倒流向上，在空中凝成微型的水晶棺——每个棺里都躺着个缩小版的沈予安，正反复经历剜目之痛。

七月十五的子时，沈予安被窗外的马蹄声惊醒。那不是活马的铁蹄踏地声，而是某种枯燥脆响，像是整摞黄表纸被几次撕扯。他推开堆栈的窗棂，月光下的官道上空无一人，但灰尘中清楚印着无数马蹄印——每个蹄印中间都渗着朱砂般的血迹。

纸马队们整齐齐截地扯开本身的胸膛。空心的纸躯里飘出十二张左券残页，拼成匹足以载人的纸马。沈予安刚跨上去，就感到砭骨的寒意——这马没有体温，只要左券笔墨在纸纤维间活动的窸窣声。

"你们把赵昭..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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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马队们俄然同时咧开嘴巴。那不是画出来的嘴，而是真正扯破纸面的伤口，内里涌出无数带着算盘珠的蜈蚣。蜈蚣群在空中构成利钱算法，计算成果是：每迟延一刻，赵昭体内的共生植物就被左券根系多腐蚀一分。

沈予安乌黑左眼的根须俄然刺入本身的太阳穴。剧痛中，他看到被袒护的影象：五岁那年，底子不是甚么"姐姐坠井"，而是他亲手将沈青玥的指骨献给柳七郎，换来医治瘟疫的药方！而阿谁"药方"，恰是全镇人喝下的左券骨粉水...

"立约人沈予安，今以心头血为墨，重书阴阳。贪为仁，痴为专，嗔为勇，妄为创...四凶归正，万契更新！"

阴兵们俄然调转方向。它们不再进犯沈予安，而是将算盘兵器刺入本身的纸躯。燃烧的左券残页中飞出净化之火，将人皮帐本金字塔烧成洁白的灰烬。

"阿弟..."女人的声音是初代宿主与柳七郎的混音，"来签...新契..."

阴月当铺的人皮帐本俄然自燃。火焰中飞出无数摆脱的灵魂，它们像萤火虫般扑向沈青玥尸身。翡翠眸子一个接一个爆裂，暴露内里被囚禁的善魂碎片。塔底的赵昭俄然昂首，她心口的翡翠植物开出乌黑小花——那是苏晚晴埋藏的最后净化法度！

整条地脉俄然震惊。从裂缝中爬出数不清的纸扎阴兵，每个都拿着算盘形状的兵器。但更可骇的事情产生了：沈予安的血没有止住，反而构成血瀑冲向左券核心。血液所过之处，算盘珠全数锈蚀，利钱算法重组为医理公式！

就在矛尖即将刺入胸膛的顷刻，沈予安俄然扯开衣衿。他胸口的莲花烙印完整绽放，花蕊中射出苏晚晴留下的最后银针。针尖不是刺向仇敌，而是精准扎入本身的心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