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河底嫁衣[第1页/共3页]

沈予安瞳孔骤缩，猛地翻开嫁衣——衣衿内侧公然缝着个小口袋，内里是一撮胎发和半截 umbilical cord。他立即明白了甚么，回身查抄女尸的手腕，在浮肿的皮肤下摸到一圈纤细的凸起。用匕首悄悄划开后，一根红色的丝线露了出来，这恰是官方传说中的"母子连心线"，是某些处所用来制止产妇难产时胎儿一起死的邪术。

当夜，沈予安站在黑水河边，看着河面上漂泊的七盏河灯。每盏灯芯都是用那水猴子化成的黑水浸泡过的，燃烧时收回诡异的蓝光。灯光映照下，河水深处模糊可见六道恍惚的影子正缓缓下沉。沈予安晓得，这只是临时弹压，真正的祸端还在河底那口沉棺里。他摸了摸胸口，那边本该有鳞片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一道泛着蓝光的疤痕。水猴子会记着这个仇，而他，必须鄙人一个月圆之夜前找到那口沉棺......

沈予安蹲下身，指尖刚触到嫁衣，一阵砭骨的寒意就顺动手指窜上来。他猛地缩回击，瞥见指腹上结了一层薄霜。嫁衣俄然无风主动，袖管诡异地鼓胀起来，像是有甚么东西正从内里往外钻。沈予安敏捷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拍在嫁衣上，布料下爬动的物体顿时温馨下来，但衣衿处的污渍却开端排泄玄色的液体，披收回浓厚的腥臭味。

县衙的停尸房里阴冷潮湿，墙上挂着的蒜头和艾草涓滴不能遣散那股子腐臭味。女尸躺在门板上，盖着白布，暴露肿胀发青的脚踝——上面鲜明印着五个乌黑的手指印，像是被甚么东西硬生生拖进水里。县太爷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干瘪老头，现在正用帕子捂着鼻子，表示仵作翻开白布。"沈先生，您看这......"

衙役们带着质料返来时，沈予安已经用朱砂在停尸房地上画了个庞大的符阵。他将黑狗血和孺子尿异化，沿着符咒的纹路缓缓倾倒。液体打仗空中的刹时，竟然像有生命般主动沿着纹路活动起来，收回"滋滋"的声响，冒出缕缕白烟。"把棺材里的嫁衣拿来。"沈予安沉声道，"快！"

"沈先生！"一个穿戴衙役服色的壮汉气喘吁吁地跑来，"县太爷请您立即去衙门，又出事了！"沈予安用油纸将嫁衣包好，跟着衙役仓促赶往县城。路上衙役奉告他，今早渔夫在黑水河下流捞起一具女尸，奇特的是尸身固然泡得肿胀，却像是刚死不久，并且身上穿戴与棺材里一模一样的嫁衣。更骇人的是，女尸的指甲缝里塞满了玄色的水草，嘴里却含着一枚铜钱——恰是沈予安那日丢失在水下的分水刺尖。

"去筹办黑狗血、朱砂和孺子尿。"沈予安头也不回地号令道，同时从腰间解下一个皮郛，倒出几枚生锈的铜钱摆在女尸四周，构成个粗陋的阵法。衙役们连滚带爬地跑去筹办东西，停尸房里只剩下沈予安和那具诡异的女尸。这时，女尸紧闭的嘴唇俄然爬动起来，收回"咕噜咕噜"的水声，接着缓缓伸开，吐出一串带着腥臭味的泡沫。泡沫在水渍中构成几个字："还我孩子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