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善恶同体[第1页/共3页]

残卷上的笔墨俄然活了过来，像蜈蚣般爬向沈予安。每个字触到皮肤就烙下一个血印，转眼间他满身充满了"科罚诛"等字样。这些血字猖獗抽取他右半身的黑雾，左半身的金光趁机反攻，两股力量在业镜处对撞，疼得他眼球暴突。

**善的影象里**，他是悲悯众生的阎君，因不忍幽灵刻苦而私改存亡簿；

沈予安左半身的金光开端摆荡。业镜中的"善面"俄然堕泪，而"恶面"猖獗大笑。第三具、第四具分魂接连登陆，每融会一具，业镜就翻转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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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话戛但是止。

"三百具分魂容器......"崔判官的声音初次呈现颤抖，"沈家竟暗中培养了这么多......"

"我想起来了......"他的声音堆叠着三百个覆信，"那场兵变本就是我设想的。"

"别挣扎了。"沈如霜的碎镜片身材重新聚合，此次竟化作祖母的模样，"你本就是阎君剥离的恶念，现在该物归原......"

一支青铜判官笔俄然穿透她的眉心，笔尖蘸的不是墨，而是爬动的脑浆。崔判官不知何时呈现在她身后，乌纱帽下的脸咧开狰奸笑容："老东西，骗了阴司三百年还不敷？"

沈予安却俄然抬手贯穿本身心口的业镜，在世人惶恐的目光中，将镜子狠狠捏碎——

白叟现在穿戴阴差服饰，左手托着面铜镜，右手持弓。镜中映出的不是倒影，而是沈予安宿世带领阴兵造反的场景。

"他们在融会！"白七爷拖着燃烧的身材扑来，"必须打断......呃啊！"

无数青铜棺材竖插在河床，棺盖全数翻开，每口棺材里都站着个穿官服的"沈予安"。他们同时睁眼，瞳孔里跳动着不异的金黑双色火焰。

"业镜认主了......"白七爷的鬼眼几近瞪出眼眶，"这小子真是阎君化身！"

沈如霜的镜片身材哗啦散落，每块碎片都映出分歧的可骇场景：沈家先祖活剥妊妇制成人皮灯笼、将婴儿封入镜中炼成法器、用族人道命豢养镜鬼......最中心的碎片里，年幼的沈予安被绑在祭坛上，祖母正用金针刺入他的百会穴。

"但我回绝。"

沈予安胸口的业镜俄然狠恶震颤，镜面"咔嚓"裂成两半——左半映着阎罗殿里阿谁浅笑的"本身"，右半倒是张扭曲的恶鬼面孔。两种截然分歧的影象如岩浆般灌入脑海：

比来的棺材俄然炸裂，内里的"沈予安"踏水而来。他的身材像蜡一样熔化，化作金黑交叉的雾气钻入本体口鼻。沈予安设时跪地干呕，吐出的不是胃液，而是藐小的镜子碎片。

白七爷俄然惨叫起来。他的寿衣无风自燃，暴露爬满尸斑的身材——心口处有个镜面洞穴，内里伸直着个透明的婴儿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