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曲水流觞酒劫(下)[第2页/共2页]
陆九渊的掌心被酒坛余热烘得发烫,胎记与柳如烟的朱砂痣隔着半寸间隔,竟在酒雾中映出堆叠的蝶影。当她的唇终究覆上来,他尝到的不是米酒的甜,而是沉水香混着铁锈味的涩——那是五百年前,绣仙为茶仙挡下母茶树根须时,染在茶经上的血。
“如烟……”他的低唤被她的舌尖堵在喉间,绣鞋尖无认识地碾过地上的莲花灯,灯油混着银斑茶汤,在青砖上洇出双生蝶形。柳如烟的指尖滑进他衣衿,触到右肩甲骨处的胎记时,两人同时颤栗——那边正浮出与她朱砂痣不异的蝶形红痕,像被绣针亲名片进皮肉的劫印。
“疼吗?”柳如烟喘气着扯开他的盘扣,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茶针茧,“这茧是宿世我为你磨的,好让你在炒茶时,能想起绣绷前等你的人。”她的裙裾落在酒坛上,青铜蝶纹硌得腰背发疼,却笑得比酒雾更昏黄,“此生你是先醒的茶仙,可我……”
更鼓响过三声,酒窖的石门俄然震惊,楚云绡的呼喊穿透酒香:“九渊兄!蝶社的人往龙井村去了!”柳如烟猛地推开他,慌乱中系错衣衿,却发明陆九渊后背的蝶影红痕,已深深切进皮肉,像极了她每日在绣绷上反复千遍的纹样。
陆九渊俄然扣住她的腰,将她按在青铜酒坛上,酒坛的凉意透过薄弱的襦裙,激得她一颤。他低头咬住她的唇,舌尖卷走她齿间的沉水香,手指却和顺地抚过她后颈的朱砂痣——那边现在滚烫如烙铁,与他胸前的红痕遥相照应,像被同一根绣线穿起的双生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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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坛的光幕俄然具象,映出五百年前的五显祠酒窖:穿月白襦裙的绣仙正为茶仙宽衣,针脚间落着的不是丝线,而是她的精血。柳如烟的指尖沿着他后背的胡蝶骨游走,每一道触碰都让宿世影象如潮流涌来——他瞥见本身宿世为她描眉,她为他缝制绣着茶芽的中衣,那些未说出口的情素,都在这一吻里破茧。
“我记得。”他哑声开口,指尖划过她腰间的胡蝶银饰,“记得你在梅坞补诗时,袖口暴露的琴弦状疤痕;记得你在书院火场,替我抢出的半卷茶经。”柳如烟的泪滴在他手背上,却被他低头吻去,“别做镜中人,如烟,我们现在便是真的。”